「呸」
囚車內,劉建費力的將頭探出來,就是為了能朝著自家國相的臉上吐口水。
靈勝面無表情,只是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他當然也是在囚車內,兩架囚車并肩而行,甲士們跟在前后,默默的趕著路。
「大王啊吐不到的,還是省省力氣吧。」
劉建一愣,罵道「要不是因為你個亂臣賊子,我能坐著囚車前往長安嗎你個不忠的狗賊」
「呸」
他再次費力的吐口水。
靈勝認真的解釋道「大王淪落到如今的局面,這跟我是沒有什么關系的,是您公報私仇,因為自己與他人的恩怨,鬧到了如今的地步,人家都已經自殺謝罪了,您還非要誅殺整個商會,這些商賈都是膠東國的子民啊,您這么做,難道不是咎由自取嗎這些也就算了,大王最大的暴行是下令給地方官吏,說我要謀反,讓他們封鎖道路,不要聽從我的命令。」
「弄得地方上官吏分成了兩派,彼此不信任,若不是代王來的及時,只怕就要打起來了連續的封鎖道路,更是讓吳,燕的商船遭受了巨大的損失大王,您要為這些負責的」
劉建罵道「我說難道的是假話嗎與他勾結的那些商賈,哪個沒有因為他的罪行而收益的還有你們這些人,總是庇護那個女干賊我看你們就是收了他的俸祿,等見到陛下的時候,我一定會請求將你們全部處死」
兩人如此爭了一路,負責押送他們的官吏都有些無語了。
堂堂大漢諸侯和國相,都坐了囚車還不老實,尤其是那位大王,這一路上,他甚至跟沿路的甲士交談,希望這些甲士能代替自己收拾一下那位國相官吏都覺得有些頭疼。
好在,從膠東國出發,沿水路來到長安還是很快的,只是因為近期內渭水碼頭那邊太過堵塞,因此他們才河洛地區改乘了馬車,從這里前往長安,官吏也不需要遭受太久的罪。
當他們通過了潼關,來到了長安境內的時候,終于有官吏前來迎接。
前來此處的官吏乃是如今刑部卿宣莫如。
看到此人,劉建頓時就高呼了起來。
「宣君寡人無罪」
宣莫如板著臉,跟著那位押送的官吏交換了文書,隨即就接手了這兩位罪人,宣莫如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面對劉建的叫嚷,他很是嚴肅的說道「是否有罪,是要通過審判才能知道的,不是你說了就算的」
劉建的氣焰頓時薄弱了些,怯生生的問道「我兄長呢」
「大王最好還是慶幸是我來負責這件事,若是陛下來負責這件事,只怕您的下場會更加的兇險啊」
宣莫如一聲令下,甲士們壓著他們走向了大牢。
廟堂對膠東國的事情還是非常重視的,這是大漢第一起君王與國相的直接沖突,雙方甚至都直接兵對兵,包圍王宮了,連地方官吏都分成了兩派,這在整個大漢都引起了軒然大波,這些年里,廟堂持續的打壓諸侯王,增強國相,在不斷的推行諸侯王傀儡化,這其實是加劇了兩者的矛盾,膠東國的現象并非是特例,各地的國君與國相也沒有想象之中的和諧,這已經成為了廟堂限權所必須要面對的難題。
各地都在觀望著這里的判決結果,這次的判決結果是很能影響天下局勢的,尤其是在諸侯王和國相的矛盾上。
歷史上,這場矛盾被掀開是在七王之亂時,這種矛盾是中央集權后的產物,是沒有辦法來避免的。
當天,兩人就被下了獄。
由宣莫如帶著人來進行審訊。
劉建在訴苦喊冤的時候,卻并不知道,劉長此刻也在
為了他的事情而頭疼。
「這豎子朕絕不饒恕他」
「看看他的行為,這豎子跟周遬結了仇,就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想要處死周漱,所有跟他相處不錯的商賈,都被他當作了同伙,而那些反對他的大臣,就被他當作了是接受賄賂的人,私自動兵,這是想要連帶著國內的大臣全部誅殺干凈啊」
呂祿坐在一旁,臉色也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