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仆剛說了兩個字,整個人便愣住了。
他呆滯的看著坐在上位的那個人,目瞪口呆,這不是昨日毆打自己的那個奸賊的同伙嗎
不對啊,這是皇帝啊,毆打自己的人與皇帝是一伙的
周亞夫坐在一旁,看到楊仆剛說了幾個字就沒了動靜,頓時皺起了眉頭,“楊仆陛下在詢問你呢”
楊仆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說道“陛下,自從這開海之后,沿岸的水賊就越來越多了,他們占據了那些小島嶼,躲藏在那里,遇到大船就躲開,遇到商船就進行劫掠,其中一些水賊的船只是相當的不錯,都能比得上樓船軍的大船了不只是楚國,包括吳國,南越,膠東等國,都是深受其害,水賊愈演愈烈,從南越到身毒,從膠東到朝鮮,處處都是水賊”
楊仆很是認真的將各地的情況,以及這些年里所遭受的損失都通通講述了起來,他對這些還真的是很清楚,很熟悉,沒有任何紕漏。
劉長再一次體會到了任何政策都有利弊這句話,當廟堂積極開海,準備在海上擴大貿易的時候,那些不法之徒也聞到了這機會,沿岸頓時出現了大量的水賊,想想搶一輛馬車和一艘商船,這利潤的對比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沿岸地區的那些大族豪強,肯定也有人在暗地里搞這些事情,瘋狂的斂財。
這些都是新時代所無法避免的事情。
劉長緩緩皺起了眉頭,質問道“周勝之呢他在做什么”
周亞夫回答道“樓船將軍正在膠東國休整。”
“這些水賊,絕對不能姑息,讓周勝之不要急著返回長安了,帶著人去清剿這些水賊,半年之內,我要這海上商路暢通無阻,若是再有糧船被劫的情況發生,我就拿周勝之來治罪
”
周亞夫急忙答應。
“陛下”
那個小軍侯此刻卻壯起膽子,輕輕開口。
劉長勐地看向了他,“你有什么要說的”
“樓船軍雖然兇勐,但是要杜絕水賊,還是得要在陸地上下功夫,這些水賊平日里的窩點并非是在島嶼上,而是在陸地上,他們與當地的一些人勾結,為他們謀取錢財,銷贓,偷偷出海,我懷疑還有當地的官吏在縱容這種情況,故而,要清剿水賊,還需要加強對陸地的治理,斷掉水賊的銷路,補給,嚴格控制每一艘下水的船只樓船軍與地方配合,才能達到清剿的目的另外,海外的那些駐地上,也要派人前往巡視,水賊很有可能躲藏在那些地方,冒充商船光明正大的返航”
楊仆結合著自己在南邊的見聞,認真的說起了自己的想法,他越說越是流利,講述了好幾條關于如何清剿水賊的想法建議。
周亞夫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后生,又看了看劉長。
劉長也是撫摸起了胡須,詢問道“你叫什么來著”
“臣楊仆。”
劉長皺了皺眉頭,卻不記得這號人的名字,不過,這廝身為一個軍侯,能在這么短的時日里趕到長安,面對自己還有底氣的說出自己的建議,能力,魄力,什么都不缺啊,而且他方才提出的建議里,很多都是針對沿岸那些豪強商賈的,聽得出,這廝是個較為激進的人,還是不錯的。
劉長點了點頭,吩咐道“你這后生還不錯,觀察的倒也細心,這樣吧,稍后你帶著我的書信去找周勝之,協助他來清剿水賊。”
楊仆很是激動,急忙朝著劉長再次拜謝。
“后生啊,你要好好干,燕國那邊也在籌備組建樓船軍,現在正是樓船軍缺乏將領的時候,你明白嗎”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楊仆大聲拜謝,隨即又指著自己另外一半臉,說道“要不陛下往這邊也來一拳吧”
劉長狐疑的看著他,“這是為何啊”
“只是挨了這么一拳,就得到陛下這般賞識,臣自覺無功,甚是難安,不如陛下再來一拳”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