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仆離開之后,周亞夫這才開口問道“原來這家伙的傷是陛下打的”
“不,是夏侯灶打的,朕怎么會隨意毆打他人呢況且,那幾拳要是我打的,只怕他到現在都得躺在床榻上,還沒有蘇醒呢”
周亞夫的臉色還是有些嚴肅,“陛下,這隨著商路的發展,商船的增加,水賊將會越來越多劫一艘船就能讓很多人一生衣食無憂,這樣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況且海面那般大,樓船軍不能整日在外轉悠臣以為,或許可以允許商船自行武裝,用來應對這樣的情況,否則,海貿定然會遭遇極大的風險,商船遇到這些人,簡直就是毫無抵抗力”
劉長皺起了眉頭,“若是開了這樣的口子,那沿岸的豪強可就有理由建立自己的武裝了,商船說不定就要變成水賊了不能讓他們武裝自己的商船。”
“那陛下覺得”
“先讓勝之進行清剿,看看成效,然后再做出決定,我得好好想想”
陛下說要好好想想,通常都是指要去找人幫忙出主意,周亞夫也很清楚這一點,也就沒有再纏著皇帝,知趣的離開了這里。
果然,很快,劉長就帶著呂祿前往長樂宮找阿母。
準備在這里好好想一想水賊和商船的事情。
“阿母
”
當野豬一頭撞進了壽殿的時候,老婦人的臉色是那般的平靜,在她的面前還坐著一位年紀不大不小的文士,此刻很是恭敬的低著頭,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
劉長正要照常跟阿母寒暄,忽然看到了這個陌生人,頓時上下打量著他。
此人急忙起身行禮拜見,劉長看到此人一副清瘦的模樣,還沒賜高,又是一副很柔弱的樣子,壓根就沒有對他高看幾眼。
劉長叉著腰,很是傲氣的問道“你誰啊
”
那人面對皇帝這般無禮的質問,也是急忙回答道“臣竇廣國,拜見陛下。”
呂后不悅的說道“長,不許如此無禮,此人乃是吳王那竇夫人的親弟弟”
“哦是四哥的親戚啊,你坐”
劉長揮了揮手,讓竇廣國坐下來,自己則是坐在了呂后的身邊,不解的問道“既是四哥的親戚,為什么出現在這里”
呂后耐心的解釋道“竇夫人向我舉薦了這個人,說他很有才能,我方才考校了一番,此人確實有才,很是聰慧,算得上是少有的賢才了。”
劉長卻很是不以為然,“聰慧的人何其多啊,再說了,我早就下令,不許舉薦,要當官可以走考核,阿母還召見他做什么說不準就是竇夫人為了提拔自己的弟弟才故意舉薦給您的,應當一并出發”
劉長說著話,卻又打量著面前的竇廣國,看到他的臉色始終平靜,沒有任何的變化,這才笑了起來。
“不錯,沉得住氣,可以一用。”
竇廣國朝著劉長再次行禮。
“竇廣國是吧,既然都說你有才能,那我便問你一件事情,今日,楚國派來了使者,來稟告水賊的事情,海外的水賊越來越猖狂,劫掠商船,造成了極大的損失,有人建議,說當允許商船建立自己的武裝,保護自己,你對這件事,可有什么想法”
“陛下,絕對不能讓商船自我武裝,否則各地的豪族就會趁機組建自己的水軍,違抗廟堂,走私違法,尾大不掉,將會成為廟堂一大隱患。”
“可是這水賊越來越多,頻頻對商船下手,商船對他們毫無抵抗,該如何想辦法解決呢”
竇廣國笑著說道“對付這些盜賊,其實是最容易的事情,這些賊寇都是為了錢財而已,陛下一方面可以受降一些水賊,讓他們奉廟堂之令,前往安息等地進行劫掠,用他們來打擊安息的水軍另外一方面,陛下可以出新的律法,下令要重賞那些能舉報,抓獲水賊的人,無論身份,都給與極大的賞賜,引發他們內部的不合,以水賊來對付水賊,調動他們自己動手”
“另外就是要靠樓船軍和地方官吏的配合,打擊水賊在陸地上的盟友,以樓船軍來逼迫他們不敢隨意出手,讓樓船軍偽裝商船,放出風去,讓他們再無法辨明身份的時候不敢輕易對商船出手其實解決的核心還是在錢財之上陛下還可以在沿岸的各個島嶼上修建樓船軍的駐地,對海域形成嚴控的監督,在各個關卡和上岸地點進行嚴格核查,對船只頒發驗傳,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