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遷并不是那種因為自己家勢好就去欺負別人的孩子,只是面前這個家伙,管得實在是有些太多了,劉遷要出去玩,他就會擋在劉遷的面前,不許他外出,還要告訴給老師,平日里劉遷做自己的事情,這廝也總是要擋在劉遷的面前,各種告戒,各種大道理。
劉遷自然是極為憤怒,你又不是我的長輩,何以在這里對我說教呢
因為這一點,他也曾與面前這人動過手,這廝還是挺能打的,但是打不過劉遷這么多人啊,只是每次動了手,祭酒都會站在他那邊。
“兒子,我要如何,與你沒有關系我阿父都不敢對我如此說教,你再敢多說一句,我非打爛你的頭”
這人并不懼怕,“您就是要毆打我,我也要說這些,我來與你講述這太子的理論”
“太子的理論還需要你來告訴我”
劉遷暴怒,當即起身,就要掄拳。
“呂遷你要做什么”
門外傳來祭酒的暴呵,劉遷收住了拳,憤怒的離開了這里,那孩子只是看著他離開,說不出話來。
祭酒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朝著那孩子揮了揮手,讓他跟上了自己,兩人一同走進了祭酒的休息室內。
祭酒溫和的讓孩子坐在了自己的身邊,打量著他,無奈的說道“倪寬啊你與那些人不同,我知道你家境貧苦,你的家人供你來讀書,那是非常的不容易,你不必理會那些人的,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何以要管那些人呢他們都是大家族出身,與你不同的,若是得罪了他們,唉,對你不是什么好事啊,在縣學里,我還能護住你,將來誰又能護住你呢”
倪寬有些驚訝,他說道“我們剛來縣學的那一天,祭酒曾告訴我們,同窗之間要互相督促,共同進步,不能看著同窗步入歧途,還說每個班級都是一個整體,不分彼此,難道那些話都是虛假的嗎”
祭酒頓時就愣住了,面對這個孩子的凝視,這位儒生感覺自己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他沉默了片刻,方才笑了起來,“倒也不能說有錯,但是,要注意方式,你并非是他們的長輩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與他們為難,只是出自好心,但是啊,你這方式或許不對,你可以試著與他們成為朋友,然后再去帶動他們學習,不能總是說教呵斥啊。”
倪寬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祭酒又說道“若是他們帶著人要來揍你,就來告訴我,勿要與他們真的動手這些大家族出身的孩子啊,唉,算了,好好讀書吧。”
劉遷此刻走到了操場,眼里滿是憤怒,正坐在一處想著這件事,小豬就很是開心的找了上來。
兩人不在同一個年紀,小豬此刻正帶著一個同學,站在了劉遷的面前。
“大哥,你看,老師賞給我的”
小豬得意的舉起了手里的零嘴,劉遷晃著腦袋,“害,你過的倒是舒坦,就我命苦,遇到了個瘋子,整日盯著我,無事找事”
“大哥是說那個倪寬吧”
“除了他還能有誰呢這廝壞我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小豬若有所思,頓時看向了跟在身邊的那個小胖子,他問道“阿羊,能想個辦法來讓這廝閉嘴嗎”
那小胖子急忙開口說道“辦法當然是有的,這廝家境貧苦,沒什么勢力,都是很老實的人,只要派人警告他的家人,有他的家人來干涉,他自然就不敢再多管閑事了”
劉遷頓時皺起了眉頭,“仗勢欺人,并不是什么好的辦法。”
小豬本想說些什么,可是看到大哥這般模樣,也就沒有再說了,只是示意阿羊暫時回去,等到那小胖子離開之后,小豬方才認真的說道“大哥,實在不行,就找人將他換到別的縣學就好了,這樣的人,不值得你來煩惱,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
劉遷也沒有再執著于那個家伙的身上,他認真的說道“小豬啊,其實他說的也對,咱倆年紀也越來越大了,不能再像過去那樣胡玩了,得要學點真本事啊,再不濟,也得聚集點真正的人才啊。”
小豬樂了,搖著頭說道“什么賢才啊,大哥,你看看我們周圍這些人,哪有什么出色的人才啊,我們班里學習最好的就是方才那個滿腦子都是蜜餞和錢的桑弘羊,你們班里呢,還是那個處處與您不對付的倪寬像他們這樣的人也能算是賢才嗎其余各種班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我們在縣學里,能找到什么賢人啊還是等幾年,到了國學或者太學再說吧。”
劉遷一想,說的倒也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