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祿瞪大了雙眼,審視著面前的長安令,他險些笑了起來,“這是誰的命令,你大概是知道的吧你是想死”
周圍的官吏們都有些害怕,欒平更是拼命的朝著他擠眉弄眼的。
張湯卻一臉的嚴肅“我不管是誰的命令,我縣衙的衙役,不是誰都可以擔任的,我們有一套自己的招收資格。”
呂祿大笑了起來,大家都看得出,呂祿此刻極為憤怒。他搖著頭,又叫來了一個人,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
那人頓時離開,呂祿這才繼續說道“好,你稍微等候,很快就會有正式的命令
張湯卻也不再看他,只是看了周圍的官吏們,大聲的訓斥道“還聚集在這里做什么都沒有要做的差事了嗎”
聽到他的話,官吏們也不敢聚集了,急忙開始忙碌了起來,張湯就當看不到下方的呂祿,自顧自的忙碌著,欒平時不時看向呂祿,又看向張湯,擦著額頭的汗水。
劉良很是委屈,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的呂祿。
呂祿險些將牙給咬碎,這年頭,連一個小小的縣令都敢如此對待自己了嗎你是真的不怕死是吧
只是等候了片刻,方才那人再次回來,手里卻已經是帶著詔令。“陛下有令,令此人在這里做衙役”
呂祿手持詔令,臉上滿是憤怒。
張湯的臉色還是很平靜,“我有異議,我要上書與陛下,陛下此令不對”呂祿頓時破防。
“來人啊將這廝給我抓起來犬入的,你是真的想死是吧”
張湯一把推開了甲士,大聲的說道“大漢律法有規定,官吏有提出異議和上書表達的權力,你何以抓我你懂大漢律法嗎
“我縣衙里的衙役,都是通過考核的,這些人要處置的事情都很重要,是可以輕視的嗎”
不知為什么,當張湯咆哮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些對他抱怨已久的官吏們,心里居然有些小感動,雖然只是一閃而過。
呂祿氣壞了,“這就是陛下的意思不許你質疑你若是不遵守,我現在就以抗命的罪行殺死你你個不忠的賊子”
張湯完全沒有半點的懼怕。
“我乃是為陛下來治理長安,真正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對陛下最大的忠誠”
“今日陛下下令讓我收一個人為衙役,若是我做了,那明日又有三公來找我,請求將他的親屬安排進來,我也得答應嗎明日再由諸侯王前來我縣衙豈不是就成了權貴們混日子的地方與那當初的南軍有什么區別長安縣衙要治理當地數十萬的百姓,難道這些人能做到這件事嗎國家的事情難道不比這些親屬要重要嗎”
“只要我還沒有被撤職我就絕對不許這些人因為自己的家世而進這縣衙大漢有相應的考核若是想要進來,那就去參與考核”
張湯越說聲音越是大,他幾乎站在了呂祿的面前,對著呂祿一頓噴。
呂祿暴跳如雷,“陛下有權安排任何一個官職,你的位置都是他安排的”
“我是因功升遷在做的這些人都是如此,包括欒平,也是通過了考核,不是他阿父的安排陛下有權隨意安排官吏,那我也有反對的權力”
呂祿聽不下去了,對一旁的欒平說道“將這廝給我抓起來給我押回皇宮里去”
欒平看了一眼呂祿,又看了一眼張湯。
他遲疑了許久,方才朝著呂祿行了禮,說道“呂公,張縣令沒有違背律法,我不會抓他的。”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