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恨恨地想,兩個時辰之后大軍就要開拔,那你還回來做什么,專程回來找我泄欲么
泄欲,這個念頭一起,林容撐著案沿的手微微用力,指尖便隱隱泛青起來。
陸慎見這婦人只顧著低垂頭,并不回應,反露出一段光潔的粉頸,那聲音仿佛是自喉結間發出的一樣“嗯”
林容僵著不動,不過一瞬,一抹羅紋滑落,頓時一片涼風襲來。陸慎是一向只顧著自己痛快的,全無技巧可言,除了醉酒那次,林容每次都吃足了苦頭,毫無意趣可言,只一味盼著他早些結束。
陸慎把她放在書案上,只陸慎高大,林容嬌小,二人一立一坐,林容也不過堪堪齊著他的肩膀。
叫陸慎的做法,林容實在是難熬,還不如自己主動引導一下,也好受些。她深吸一口氣,心里默念道,就當是被狗咬了,就當是被狗咬了
陸慎正待寬衣,便見那婦人柔柔扯著自己的前襟,不過輕輕一點,卻叫他停了動作。
雖是淺嘗輒止,陸慎覺得,這薄唇上的蜻蜓點水比往常快意十倍不止。
一時窗外也忽下起雨來,初時不過淅淅瀝瀝,漸漸竟成湖邊花木蔥蘢,蓊蓊郁郁,透過蒙蒙雨幕,借著燭光望去,正是丁香花叢吐蕊,驟雨打落一片亂紅。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風雨越來越大,拍得窗戶嘩嘩作響,林容哼哼一聲,終是無力地靠在陸慎肩上。
陸慎見那婦人,鬢亂釵斜,插的堆紗宮花也叫仍在一旁,一頭青絲散下來,一副快要厥過去的模樣,忙替她撫背順氣,這才見她緩緩醒來。
陸慎輕輕撫著她的玉背,問“可好受些了”
林容并不答話,好半晌才輕輕嗯了一聲,又想著他這時心情頗好,抬頭問“我在府里悶得難受,宣州也沒有相熟的人可以說話,能不能出去逛逛也不走遠,城外有幾個有名的菊花花圃,算著日子,也該開了。”
賞菊城里正在戒嚴,麾下文武、尋常百姓,是許進不許出的,這是他親自下的軍令,陸慎下意識便想否決,可見那婦人仰著一張粉面,眉目間還遺留著春情,便無法開口了,心道,她是君侯夫人,自然不一樣,美人正該做些臨窗賞花的雅事。
陸慎頓了頓,頷首“別跑得太遠,叫杭卿吩咐人跟著,提前把花圃里的人清干凈。”末了又加了一句“只準賞花,不準往那道觀里去。”道士堆兒里,一堆臭烘烘的男人,有什么好去的
想了想,又拿起一枚二指寬的白玉令牌來“夏侯璋、董諱謀逆,我要領兵平叛,最少也要一月才回。這是我的私令,可調護衛一百,你好生收著。如遇不敬者,也可視之。”
從前即便是拜了天地,也不過當她是可憎的崔氏女,恨不得遠遠仍在一邊,麾下文武倘若太恭敬,他反而不喜。現在嘛,有了肌膚之親,真正成為他的女人,旁人自然是不能不恭敬了。
陸慎心里默默道給她令牌,并不是為了這婦人,這只是為了君主的威信免得有人折辱了她,自己臉上也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