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府的老太爺暴斃而亡了,那夏侯府的那兩位姑娘恐怕也不能出來了
林容聞言也是一怔,坐在春凳上好一會兒,這才把銅盆里絹布擰起來,只是不管怎么擦拭,那發梢似乎總有一股子腥味兒。
翠禽在門簾處問“主子,可要再抬些熱水進來”
林容應了一聲“不用了,去睡吧。”
林容靜靜躺在床上,鼻間縈繞著全是陸慎的氣息,同他本人一樣強勢又桀驁,久久不散。
她失神望著帳頂,聞著這樣的味道,一時忍受不得,忽有些悶得作嘔。忙坐起來掀開帳子,散了散味道,卻什么也嘔不出來。又忽然驚覺和陸慎雖不過才幾晚,但他一向不知節制,要得又狠又多,要說懷孕也不是沒可能,懷孕這個念頭一起,后背頓時生出一層毛汗來。
一時坐立不安,忙喚了丫頭進來,點燈磨墨,回想有哪些藥方子既安全無毒性,又能夠有效避孕的。只可惜這是難以兩全的,斟酌了許久,這才蘸墨寫出幾張藥方子來。
交給翠禽“這幾個方子,你去配幾副藥來。不要走府里的賬,一個人悄悄去。明兒一早叫個口緊的小丫頭熬了端來,對外,就說我月信有些不好,是慣常用的江州調理的方子。”
翠禽是個玲瓏心,林容這些日子的態度,略一想便明白了,卻也不勸,只道“縣主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瞧瞧,只怕方子沒用,又傷身子。”
林容放下帳子,想了想道“沒事,你去吧。這是從前在江州時,那些侍妾常用的。”
翠禽點點頭“是,奴婢一早便去,回來了,親自熬藥,不過旁人的手。”
林容閉眼好半晌睡不著,來這里本是為了尋師兄的線索,雖然并不如人意,也勉強算得上達成預期。要是像剛來那樣,僻靜幽居,倒不是不可以在這里繼續咸魚下去。只是現在這副情形,陸慎他還是要早作打算。
她輾轉反側,竟覺得身上無一處不酸疼,心里哀嘆縱使陸慎長得再好,以色侍人,也是一件頗為折磨的事。
第二日,林容心中越發清明,開了單子,命翠禽、鳳簫去預備東西。翠禽拿著一一念了一遍,同鳳簫嘀咕“這藥材要些也是常有的事,這銀針要來做什么還有這形制奇怪的小刀”只她向來唯命是從,心里再疑惑,辦事卻不打折扣。
只縱林容下定決心,卻也不盡如人意。
晌午,翠禽匆匆回來“縣主,單子上東西已經稟了杭卿姑娘,只那幾柄小刀,我怕匠人看不懂圖紙,跟著去瞧了瞧。回府的時候,見城門已經叫關了,說是沒有君侯的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入。”
林容正在拿著一張地圖,聞言抬頭“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怎么不讓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