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因為我實在是想接近寧亦珩,乃至病急亂投醫,以至于對寧亦碗的話深信不疑,被他耍了一通。
我恨寧亦碗。
那我油光水滑的三七頭豈不是也
甘堯說“小叔叔,你的發型好丑啊。”
我
甘堯的話很及時地戳進了我肺管子,我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傷害。
我無法反駁他,只能轉移話題趕他走“你還要站在這里擺拍多久你不工作的嗎”
“對哦,”甘堯換了個姿勢,他把托盤夾在腋下,粘在上面的杯子就橫著戳著他的手臂,說,“我去看看他們拍得怎么樣。”
“一會聊哦,小叔叔。”
我目送甘堯轉身離開,并不想和他一會聊。
寧亦珩在甘堯面前的話很少,等甘堯走遠,他才開口說“你竟然對樂羊羊與黑大郎有如此劍走偏鋒的見解。”
我相信以寧亦珩的性格,他這些話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含義,他只是單純地捧我的場但我還是感覺非常尷尬。
難怪我討論樂羊羊與黑大郎時,他都沒憋住笑。
我那時候一定看起來挺蠢的。
我怎么總在老板面前出丑呢
畢竟是自己立下的人設,我咬碎牙也得往肚子里咽,我說“我比較有童心。”
寧亦珩說“你的興趣愛好挺可愛的。”
我不知道寧亦珩只是隨口附和還是真的在夸我可愛,但我還是不爭氣地感到很受用。
我老臉一紅,磕磕巴巴地說“謝、謝謝。”
我摸了摸藏在我背后的玩偶,借著這沖動的勁兒,想要一股腦地把玩偶送給他。
寧亦珩不看動畫片又怎么了他說我可愛哎只要心意在這兒,送什么玩偶不都是一樣的嗎
我緊張得心臟都提到了喉嚨里,越緊張就越是結巴“那個老、老板,其實我一直”
寧亦珩安靜地看著我,等著我繼續說。
被他這樣盯著看,我就什么都說不出口了“不沒什么。”
媽的,想要談戀愛怎么這么難呢為什么我會這么緊張和難受我從來不是如此畏畏縮縮的人,我以前也從不思前想后想這么多,我太在乎他了,在乎到我都不像我自己了。
媽的,程淮宿,你只是想送寧亦珩一個建立友誼的玩偶,又不是要和他求婚
我在心里狠狠罵了自己幾句,才終于下定決心做些什么。
我從座位站起,緩緩背過身,雙手握住我的玩偶。
只有這樣,我才看不到寧亦珩的臉,才敢把想說的話說出口。
我醞釀了好一會,緊張得說話都不利落,但好在能夠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我其實想和你說這些話很久了。”
“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好的人,可你總是妄自菲薄,你對我的關照和幫扶我都看在眼里,反而我自己總是傷害你,我為此感到很愧疚,”我絮絮叨叨說了一堆,但我太緊張了,我不知道我具體在說什么,我只知道我的話都是我內心真實所想,“我也是和你相處之后,才認識到了真正的自己。”
我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外界任何嘈雜的聲音都被我完全屏蔽,我聽不到寧亦珩的回應,只能聽到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聲。
“說這么多,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愿不愿意嫁”殘存的理智把我拉了回來,“加我一個做朋友呢我想送你一個小禮物,我覺得它很可愛”
我舉著玩偶轉過身,直接撲了個空,寧亦珩已不在座位上,甘堯正在我桌邊舉著假餐盤擺ose,他順勢從我手中接過玩偶,夸張而做作地說“哇哦謝謝你,小叔叔我們是叔侄,也可以是很好的朋友我愿意做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