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山冷笑一聲,將手換到了他的右手食指上。
莊天海的中指雖然已經沒了知覺,但食指并沒有任何問題,感受到張青山的動作,他徹底慌了。
“放人!”他趕忙叫道。
監護室里的大漢頓時讓開,讓齊大夫走了出來。
齊大夫憤怒的看了一眼莊天海,轉身離去。
看到齊大夫走了,張青山也松開了莊天海的食指,跟在了齊大夫的身后。
“王八蛋,你給我等著!”
莊天海對著離開的張青山怒吼道。
張青山當做什么都沒聽見,消失在電梯中。
“去,去給我多叫幾個弟兄,讓他們把家伙都帶上,瑪德,還敢有人對老子動手!”莊天海憤怒的說道。
旁邊一個小弟立刻點頭跑了出去。
看到他離開,莊天海怒罵一聲:“不爭氣的東西!”
“你們給我在這守著,我先去一趟骨科。”
莊天海捂著自己的右手說道。
回到病房,齊大夫去準備手術,張青山和趙燕兩人則是推著趙雄飛去了手術室。
沒多久,手術大夫全都走了過來,然后將趙雄飛推進了手術室。
趙燕和張青山兩人坐在手術室門口。
趙燕無比的緊張,兩只手緊緊攥在一起,緊咬著嘴唇。
張青山看在眼里,知道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沒有用,她一周前找自己的時候,還是將趙雄飛的病情說的太輕了,事實上,他已經有些病入膏肓了。
手術的成功率并不高,恐怕只有不到三成的成功率。
等待是極其漫長的,手術室外,靜的可怕。
對于趙燕來說,這無疑是她人生中最為難熬的兩個小時,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里打算,可是她又多么希望,能夠出現奇跡,手術可以非常順利的完成。
她原本想向張青山對剛才的事情,說一聲謝謝,可是因為太過關心父親的狀態,以致于她都忘了。
手術室門打開的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停了。
趙雄飛帶著輔助呼吸的儀器被推了出來,齊長河對其他幾人示意,讓他們先將趙雄飛推到了病房。
“大夫,我爸怎么樣?”
看到齊長河,趙燕趕忙站起來急切的問道。
張青山看到齊長河的臉色,暗道一聲不妙。
齊長河嘆息一聲,“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趙燕的眼淚頓時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短短的幾個字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將她整個人都嚇傻了。
她失神的看著齊長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齊長河嘆息一聲。
趙雄飛雖然只是肺癌中期,但因為夾帶著食管瘺,手術成功率極低,雖然他在醫院已經見慣了生老病死,可此刻,他的心里還是很難受。
趙燕突然抓住齊長河的白大褂,憤怒的問道:“怎么就盡力了,我爸他肯定會沒事的!”
“求求你們,再給他做一次手術好不好?”她哭著哀求道。
張青山看到已經快要喪失理智的趙燕,忍不住站起來將她的手,從齊長河的白大褂上扯下來。
“你父親的身體已經不可能支撐他再做一次手術了。”齊長河無奈解釋道。
“那怎么辦?我只能看著他死嗎?”趙燕哭著問道。
齊長河嘆息一聲,“如果護理的好一些,他應該還能活半年。”
說完,他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離開了手術室門口。
看到齊長河離開,趙燕再也忍不住,整個人蹲在手術室門口哭了起來。
這一刻,她無助的像個走丟了的小孩子。
張青山在她的身上,絲毫看不出瘋女人的跡象。
看到她這樣,張青山忍不住蹲下來。
他是個很小就失去父母的人,對于這種絕望他深有體會,看著趙燕撕心裂肺的樣子,他仿佛也回到了那個得知父母雙亡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