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夏九黎那副吃人般的模樣,徐少棠苦笑著搖搖頭,夏九黎果然還是懷疑是他做的。
“我為什么不敢出現?”徐少棠回以夏九黎冰冷的目光,冷聲道:“既然你這么想我出現,那我就出現在這里,現在,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你能奈我何?”
對于夏九黎,他早已不需要客氣,兩個注定只能有一個人活著的敵人之間,沒有什么客氣的話需要說,夏九黎猖獗,你就要比他更加猖獗!
“很好!”聽到徐少棠這沒有任何否認的話語,夏九黎的臉上瞬間布滿寒霜,“徐少棠,你是不是以為有個實力強橫的師父,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樣?”
若非是顧忌徐少棠的師父,在很久以前,他就親自前往京城擊殺徐少棠去了,要是他真的那么做了,或許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落得如此的下場!這一刻,夏九黎的心中除了無比的恨意,還有一絲絲的后悔。
徐少棠用可憐的目光看著夏九黎,冷冷的笑道:“夏九黎,你是太小看我,還是太小看我師父了?他既然說要將你狗命留給我,就絕對不會插手我們的事情,所以,你不是很想殺了我替夏禹報仇嗎?為何還不動手?怎么,你怕了?”
面對徐少棠的挑釁,夏九黎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壓制,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公然的挑釁他。
雖然很憤怒,但夏九黎畢竟不是笨蛋,他生性多疑,徐少棠越是這么肆無忌憚的挑釁他,他就越感覺到一種陰謀的味道,他當然不怕徐少棠,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將徐少棠放在眼里,他忌憚的是徐少棠的師父,那個深不可測的老道,幾乎已經成為了他的夢魘。
正當夏九黎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直升機的“隆隆”聲。
聽到直升機的聲音,徐少棠和夏九黎同時抬頭看向那架向他們快速靠近的直升機,當看到直升機那個金龍頭的特殊涂層的時候,徐少棠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他再三跟龍將說自己一個人來就可以了,沒想到不放心的龍將還是親自趕來了。
冰城,也許這是進入冬季之前最后的炙熱。
酒瘋子就那么不著一物的吊在冰城的城墻之上,炙熱的陽光將他的身體烘烤得通紅,相比與他通紅的身體,城墻上那斑斑的血跡卻更加的刺目。
酒瘋子還沒有死,也還沒有暈過去,血衣盟的人刻意的讓他保持著清醒,就是為了讓他承受這無邊無際的痛苦。
“你……不該來的。”酒瘋子用自己有些渾濁的眼睛看著徐少棠,干裂的嘴唇微微張開,有氣無力的發出一陣嘆息。
他知道夏九黎這么折磨他,就是為了找出所謂的“真兇”,但是夏九黎卻不相信真正的真兇早已經在他的手里。
徐少棠抬起自己的頭,望著被吊離地面數十米的酒瘋子,看著他那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樣子,心中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他隱隱感覺到他的殺機快要抑制不住。
“我該來,你卻是不該來的。”徐少棠不忍再看到酒瘋子那副模樣,低下自己的頭,看著被吊在城墻上的酒瘋子留在地面上影子,看著這影子,總比看到酒瘋子那副奄奄一息的樣子要讓他心中稍稍舒服一點。
他早已勸酒瘋子不要來,但酒瘋子卻不聽,執意要到夏九黎面前受死,只是,死亡有時候并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痛苦不堪的活著才是最讓人悲哀的。
酒瘋子的臉上已經扭曲,聽到徐少棠的話,他原本想強行擠出一個笑容來,卻怎么也無法讓自己的臉做出笑的樣子,多番努力之后,他只能無奈的放棄,兀自說道:“我原本以為北方梟雄夏九黎是個聰明的人,卻沒有想到他只是個自負的傻子……”
徐少棠輕輕一嘆:“你又何嘗不是傻子?”
他的聲嘆息說道極小聲,以至于酒瘋子根本就聽不見他的聲音。
說完之后,徐少棠輕輕一揮手,一道真氣直接將吊著酒瘋子的繩子切斷,下一刻,他已經將不成人形的酒瘋子穩穩的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