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縱橫的動作,徐少棠和馬伯臉上都露出詫異的神色,徐少棠在旁邊的雜草上胡亂的坐下,看著不斷揮舞鐵鍬的秦縱橫,問道:“馬伯要動手是為了替憐心報恩,你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
“也是為了報恩!”秦縱橫嘴里說著話,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或許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體力活,剛剛動了幾下,秦縱橫的額頭上就開始流下汗珠,但秦縱橫卻沒有去擦掉額頭上的汗珠,任憑汗珠滴落到坑中,說道:“因為他,憐心的大仇終于得報,我只希望以后能夠看到一個放下一切仇恨的憐心……”
他的話說得并不大聲,但在他們頭頂不遠處的憐心卻聽得清楚。
對于秦縱橫的話,憐心并未說什么,只是撇過頭去,像之前給夏禹的人頭挖坑那般徒手在父母的面前刨著坑,這個坑離安放夏禹人頭的地方并不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夏九黎父子團聚了。
馬伯抬起頭,看了一眼無動于衷的憐心,心中微微嘆息,他知道,憐心和秦縱橫之間,不會再有交集了,也許,他們會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想到這里,馬伯由不由得開始替憐心操心起來,憐心和秦縱橫之間不可能了,那難道就讓憐心孤獨的終老一生嗎?等自己死了,誰又來代替他照顧憐心?
帶著心中的擔憂,馬伯的目光漸漸的落在了徐少棠的身上。
徐少棠注意到了馬伯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問道:“馬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哦,沒有!”馬伯趕緊搖頭道:“只是覺得,除了感謝酒瘋子之外,我們還斗應該感謝你,沒有你,不知道小姐的大仇什么時候才能報。”
其實馬伯在心里想著,徐少棠的相貌和人品都沒得說,而且他個人的實力極其強橫,一個連夏九黎都能擊殺的人,已經足夠代替他來照顧憐心。
只是,憐心應該比徐少棠大上十四五歲左右,再加上徐少棠家里嬌妻美妾眾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上憐心?
徐少棠不知道馬伯心中所想,聽到馬伯的話,只是淡淡的說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憐心也幫了我不少的忙,而且,我殺夏九黎,并不是完全為了憐心,更多的是為了替酒瘋子報仇。”
顧家亂葬崗。
徐少棠還未到顧家那片墳前,便已經看到山腰上冒出的煙霧,隔著老遠都能聞到山上的香燭味。
徐少棠知道,一定是憐心大仇得報之后在祭奠顧家的亡魂。
徐少棠抱著酒瘋子和一把鐵鍬緩緩的走上去,鐵鍬是他在來的路上買的,準備到這里找個合適的地方將酒瘋子好生安葬。
當他來到顧家人的墳前,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憐心或馬伯,而是秦縱橫。
在徐少棠看到秦縱橫的時候,秦縱橫也看到了徐少棠,見徐少棠抱著一具尸體走過來,秦縱橫不由詫異的看向他。
徐少棠只是微微頷首向秦縱橫打了個招呼,然后抱著酒瘋子的遺體來到憐心的面前。
憐心此刻正滿臉悲戚的跪在父母的墳墓前,她的臉上滿是淚痕,她正在將手中的紙錢一點一點的燒給她的父母,只是,他那一雙血淋淋的手異常的刺目,在她的面前,是夏九黎那顆鮮血淋漓的人頭。
看著憐心這副樣子,徐少棠已經猜到,夏九黎的人頭應該是憐心親自砍下的,由此也可見她對夏九黎的恨意有多深。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憐心回過頭來,當看到酒瘋子的尸體之后,她臉上的悲戚之色變成了驚詫。
“他這是……怎么了?”憐心目不轉睛的盯著酒瘋子的尸體,既是驚訝又是疑惑。
徐少棠看了憐心一眼,靜靜的說道:“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