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宋安邦微微皺眉,看了憐心和方蘭一眼,然后沉聲道:“確實該去拜祭一番,再有兩天就是清明節了,以諾,咱們也該去給拜祭一下你那早逝的母親……”
“好的。”宋以諾輕輕的點著頭,知道父親又想起了母親,便沒有再多言。
對于母親,她其實并沒有什么概念,記憶中似乎沒有太多關于母親的記憶,從小就失去母親的她早已習慣了沒有母親的生活。
原本大家見面應該聊些高興的事情,卻不知道為何突然就將話題扯淡了祭拜各自的家人這件事情上來,讓原本應該是歡樂的氣氛莫名多了幾分沉重的感覺。
在宋家吃了一頓簡單的便飯之后,徐少棠就開車載著他們回憐心在京城的那座小院。
“少棠,你是不是又和宋司令吵架了?”車子剛剛駛離宋家,方蘭便向徐少棠問道。
雖然宋安邦現在早已不是軍區司令了,但方蘭還是習慣叫他為“宋司令”。她在吃飯的時候就感覺到徐少棠和宋安邦之間的關系有些不對勁,只是那時人多,她也不方便問。
徐少棠笑笑,毫不在意的說道:“沒事,就是因為宋老出征東島的事情扯了幾句,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徐少棠估計著,過上一段時間,他和宋安邦之間多半會大吵一次,也不知道宋安邦到時候會氣成什么樣子,也許連宋以諾都會對他有些微詞,畢竟,站在他們的角度來說,他不該幫著宋宜年瞞著病情,讓他們不能在宋宜年人生最后的時間陪伴在身邊。
“哦,那你自己掌握這尺度,別讓以諾夾在中間難做。”方蘭也沒有去細究其中的緣由,只是微微嘆息著說道:“你個混小子身邊的女人這么多,別人以諾還義無反顧的跟著你,也沒有對你要求什么,有時候,就算你心中對宋司令有些意見,也要看在以諾的份上的。”
“沒你想的那么嚴重。”徐少棠笑笑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事的。”
聽到徐少棠這么說,方蘭才微微放下心來,說道:“嗯,知道就好,媽就是怕你這牛脾氣上來,弄得以諾里外不是人。”
宋安邦處理完公務回到宋家,剛踏進門口便聽到一陣歡樂的笑聲。
“有客人?”宋安邦微微疑惑,舉步朝院子里走去。
院中,徐家人和宋以言他們正坐在一起品茶,大家都在逗弄著宋以言的孩子,小家伙睜大著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圍在自己身邊的人,不時發出一陣“咯咯”的歡笑聲。
宋安邦一下子就看到了將孩子抱在懷里逗弄的方蘭,連忙笑著走上去:“親家,真是稀客啊!”
“什么稀客,原本我們早就該來拜訪一下的,倒是我們失禮了。”聽到宋安邦的聲音,方蘭也抱著孩子站起來,向宋安邦說著一些客套的話。
方蘭本身并不是一個喜歡客套的人,只是徐宋兩家并未完全的融合在一起,這中間還有些生疏的味道,同時也是因為雙方地位的差距讓他們之間多了有些不該有的陌生。
“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別這么客氣。”宋安邦向方蘭爽朗的一笑,走過去,目光又落在了安靜的坐在那里的憐心身上,心中微微感慨,笑著說道:“顧晴,好久不見了……”
在夏九黎死后,顧晴還活著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當年顧家血案的人幾乎都知道這個消息。
雖然知道顧晴還活著,并且以憐心的身份出現,但這卻是自顧家血案以來,宋安邦第一次當面碰到顧晴。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一般,彈指二十年過去,他們都從曾經意氣風發的年紀邁入了中年,顧晴的容貌倒是沒有太多的變化,臉上只是多了一份歲月的沉淀,想著曾經的青蔥歲月,宋安邦不由一陣唏噓。
“宋先生還是叫我憐心吧。”憐心微微頷首,向宋安邦打著招呼。
二十多年前,他們都是京城一個圈子的人,那時候的秦縱橫獨領風騷,宋安邦這些人都是秦縱橫的陪襯,大家雖然談不上有很好的交情,但也算是熟識。
“好吧!”宋安邦點點頭,笑著說道:“憐心,歡迎到宋家來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