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中學當個老師。”
赫瑞文皺眉,“你很喜歡孩子?”
“不是,就是想過簡直一點的生活,孩子天性最簡單。但是,老師的工資不高,我可能買不起新房子給爸媽住,也沒辦法帶他們出去旅游。”
“有沒有想過做個律師?”
沈鑫愣了愣,他從來沒有往這上面考慮過,隨即,他誠實的搖搖頭。
“陸續給你選擇很好,但都不是技術性人才,換句話說,你是隨時可以被代替的,我并不建議你走這兩條路。”
赫瑞文修長的手指撫了下杯沿,“你雖然不年輕,但勝在夠努力,我希望你不要被眼前舒適迷惹了。”
沈鑫打算要說些什么,動動唇,什么也沒有說。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赫瑞文的手機響了。
他接聽了好一會,才掛斷的。
“那個叫顧畫的女孩家里是西北的,家境算不上太好,獨女,單親家庭,跟著爸爸生活,性格孤僻,有中度抑郁癥。”
沈鑫忙道:“還有嗎?”
“和同學的關系不是很好,在宿舍里也受人排擠。”
“排擠的原因是什么?”
赫瑞文深目看了沈鑫一眼,低聲道:“她起訴她的老師。”
“什么?”沈鑫大吃一驚。
“她說……她的老師性侵了她,但是被法院駁回了,理由是證據不充份。”
“啪”的一聲。
沈鑫攪著咖啡的調羹,掉在杯子里。
赫瑞文收起手機,“這么敏感的話題,我冒冒然去找她聊,應該不合適。”
沈鑫臉上略顯憤怒的表情慢慢隱去:“那我們應該怎么辦?”
赫瑞文無能為力的搖搖頭:“你有空去找她一趟,看看她愿意不愿意來我的診所。如果不愿意,那就只有祈禱她別再犯傻。”
……
宋年夕打的把陳加樂送到小區門口。
揮手告別后,她剛要轉身鉆進車里,突然,身后竄出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將她重重一推,搶先坐進出租車里。
“喂……你怎么這樣?”
宋年夕腳下踉蹌,一屁股滑倒在雪地里,“怎么會有這樣的人,一點素質都沒有。”
回答她的,是出租車噴出來的尾氣。
宋年夕掙扎著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活動了下手腳,見沒有什么大問題,才伸手攔車。
這時,茫茫的白雪中,陸續的越野車慢慢靠近。
車窗搖下來,男人的頭探出來:“上車。”
四目對上,宋年夕看到他眼里的瀲滟光芒,心想,他怎么來了?
“還愣著干什么,上車啊,想凍成冰棍?”
宋年夕心念晃動了下,還是聽從自己的內心坐進了車里,
“衣服怎么臟了?”陸續眉頭一皺,將她的手扣住了,掌心溫熱。
“摔了一跤。”
宋年夕趁著系安全帶的時候掙脫開他的手。
陸續見她臉色不太好,眼神往她手腕上的鉆石手鏈微微一瞄,腳踩下油門。
一路無話。
陸續的眼睛,時不時的鎖在她的身上,仿佛這眼底,再也容不下這世間的任何東西。
這幾天,雖然唐阿姨這幾天拼命的給她做好吃的,但她看起來依舊是清瘦了不少。
原本就尖尖的下巴,現在看起來更尖了。
她的病,只是暫時的緩解了,并沒有真正的治愈。
雖然她戴上了他送的手璉,上他的車,和他一桌吃飯……但對他依舊清清淡淡。
一切的一切看來,這個女人的內心正在天人交戰。就像他們剛剛分手的時候,自己的內心幻化出了兩個陸續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