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文武皆都看著被嘲諷到說不出話的侯曉明和陳翼,心想你們惹誰不好,偏要去惹賈赦。
賈赦是司徒若護著的人,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啊。
司徒軒故意做出一副頭疼的表情,很是無奈對司徒若說道:“賢王,適可而止,讓你的證人進來吧。”
侯曉明看著司徒軒對司徒若露出不滿,心里慢慢恢復了冷靜。
侯家掌握著乾朝五成的青檀原料市場,司徒軒就算偏向司徒若,也不敢把他得罪死了。
十幾個戴著冪籬的人走進大殿,呈幾排跪在殿中。
司徒若對他們說道:“你們放心大膽地說,看見什么就說什么,本王會保你們平安歸家。”
司徒軒也說道:“你們無需替誰隱瞞,直說就是。”
暗衛稟報很清楚,侯曉明一開始就讓下人都退出了房間,根本沒有證人看見是賈赦讓張飛白傷的侯曉明。
賈赦事后處理很好,給他省下了不少麻煩。
柳湘蓮心里是偏向賈赦的,當司徒軒問話時,他說道:“昨天我們只見齊國公從二樓飛下來,然后便是陳虎公子。沒過多久便聽見樓上的人在喊修國公沒坐穩摔斷了腿,并未親眼看見赦國公打傷修國公。”
司徒軒一連問了好幾個人,都是跟柳湘蓮一樣的回答。
司徒軒讓王福把證人帶下去,然后看向侯曉明說道:“修國公,這些人都說沒有親眼看見赦國公傷你,你還有別的證據嗎?”
司徒軒向侯曉明透露著‘雖然朕很想幫你,但你沒有證據,朕也無能為力’的意思。
侯曉明眼神深邃掃過司徒若,對著司徒軒一行禮,“陛下,老臣的腿就算是不小心自己摔的,我孫子候志學的舌頭,總不會是吃飯時不小心自己咬斷的吧。”
司徒軒故意沒說話,等著司徒若先說。
司徒若沒讓司徒軒失望又站了出來,侯曉明見到后眉頭猛地一跳,都想跳起來跟司徒若干仗了。
候曉明搶在司徒若開口前說道:“賢王,你就別在胡攪蠻纏了,我知道你想護著賈赦。我孫子現在就躺在宮外,老夫也可以叫人把他抬來。”
司徒若絲毫不慌,依舊是冷笑開場,“本王記得你孫子候志學是個秀才吧,那他應該熟知我朝律法才對,怎么敢言語冒犯萬華縣主。”
“他這個秀才不會是你花錢給他買來的吧。”
“赦國公讓人割了他的舌頭,本王覺得他實在是太仁慈了。這樣以下犯下的玩意,就該下詔獄才對。”
昨天出了這事后,他就知道賈赦生氣的原因了。
候志學說賈迎春殘花敗柳,賈赦若是不生氣,那就是圣人轉世了。
司徒若眼眸冰冷望著侯曉明,“敢問修國公,你的孫子是幾品官員啊。區區一介秀才就敢以下犯上,等他當了官,豈不是要騎到本王頭上去。”
“他可知賈迎春乃是圣上親封的萬華縣主。”
司徒若說完又向司徒軒規矩行禮,“皇兄,此事臣弟覺得應該按律處置,候志學以下犯上絲毫不將我朝律法放在眼里,應該革除他的功名,再流放千里以作警示。”
“不然世家公子們照著學,今天能言語冒犯萬華縣主,明天就能冒犯公主。”
侯曉明覺得司徒若無恥至極,但他偏偏說不出辯解的話。
候志學以下犯上是事實,如果他敢否認這個事實,司徒若再找人出來作證,還能再定他一個欺君之罪。
候曉明知道侯志學這步棋是廢了,猛地朝司徒若甩了一下衣袖。司徒若但凡不是個王爺,他今天定要指著司徒若大罵一通。
陳翼暗暗抬袖擦拭著額頭上的汗,司徒若用的話術他可太熟悉了,剛才還對他用過。
司徒軒輕咳了一聲,“此事依朕看,雙方都有過錯。”
司徒若趕緊笑著補充,“皇兄圣明,赦國公愛女心切,不該對候志學行私刑。不過候志學不是官身,赦國公小懲大誡也沒有錯,畢竟人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