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海野一真的是兇手,那么那件被清水打濕了的衣服就很可疑了。
而在目暮警部開口后,先前一直沉默著的維修工海野一,低頭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片刻后將起舉起。
手機上露出了這么些文字:
【不用麻煩了,人確實是我殺的。】
確定目暮警部看見后,他然后又把字刪掉,重新打了一排。
維修工海野一轉身邁步,走到一旁的城戶美琴面前,然后平靜的將手機再度舉起。
上面寫著:
【城戶小姐,你的女兒立川小鳩,在你離婚后,到死為止都一直在被那個男人家暴,也是因為那個男人才墜樓的。】
。
一年多以前,海野一還不是什么維修工,而是一個普通的、沉默的送報員。
那個時候,他的助聽器壞了,修不好,也沒錢買新的,因此,他度過了很長一段寂靜又沉默的生活。
不過那似乎也影響不大,畢竟那時候的他沒有朋友,家人也不在了,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每天只要沉默的去公司打卡拿報紙送報紙就足夠了,沒有助聽器也沒什么區別。
直到他的某位同事辭職,老板多給他安排了一條街的送報工作。
……然后,他在那條街里,遇見了一個小女孩。
叫做立川小鳩,六歲。
最開始的立川小鳩,是個很活潑友善的孩子。
她起的很早,會每天跑出來拿報紙,然后和海野一問好。
而在知道海野一不會說話,聽力也不太行后,她就在微愣之際,開始自學手語。
于是,女孩就開始每天來給送報紙的海野一用手語比“早上好”和“辛苦了”的意思。
她比劃,還笑容燦爛的用嘴巴說,她很用力的擺著口型,就為了和一個送報員問好。
人就是這么奇怪。
總會被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給觸動,然后念念不忘。
海野一每天只能見立川小鳩幾分鐘,但他從未缺席。為此他還很努力的省錢,買了一個新的助聽器,就是想要去聽立川小鳩向他問好的聲音。
他們成為了年紀差極大的朋友。
海野一知道了小鳩的父母離婚后,她到底有多么難過。
海野一也知道了小鳩的父親在離婚后,將情人帶回了家。
海野一更知道了在生母離開后,小鳩有遭到生父的家暴。
小鳩沒有告訴海野一家暴的事,但不妨礙海野一自己察覺到了。
因為那孩子的眼睛沒有光了。
偶爾手腳上還會有遮不住的淤痕。
我能幫你什么嗎?
海野一擔心的寫字問她,但是女孩卻搖頭說,爸爸只是心情不好,等過段時間就不會這樣了。
等過段時間……
過段時間,就是女孩從閣樓墜下,頭部著地當場死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