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如果是浪堂作案,他還得面對主治醫師臨時過來檢查的風險,而屋內涉一作案,卻不需要擔憂這件事。
殺人計劃都有被意外撞破的風險。
但如果從風險大小來分析的話,屋內涉一的嫌疑,其實要大于浪堂宇野。
“但這些都只是推測吧!?”
永山直人大聲質問:
“屋內先生能做的,浪堂也能做,但是屋內先生完全沒有殺人的動機,而浪堂卻不一樣,畢竟他和八木——”
說著,永山直人猛地閉上了嘴。
他神情僵硬,卻死活沒有繼續說下去。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半晌回答道:
“動機我不清楚,不過想要確定兇手究竟是誰,只要再搜身一次就能知道了,我是指對屋內醫生搜一次身。”
“再搜身……一次?”目暮警部。
“對。”萩原研二,“如果遙控器是屋內醫生在浪堂先生做檢查的時候悄悄裝上去的,那么,他就不可能靠按下那個按鈕啟動機關……畢竟那太明顯了,個人都在門口,醫生突然彎腰摸向輪椅扶手下方啟動按鈕,浪堂先生不可能沒有印象吧?”
浪堂遲鈍的點頭:“確實,我不記得醫生彎下腰過。”
“所以,如果是嫁禍的,那么遙控器一定有兩個。”
萩原說道:
“一個用于栽贓,另一個才是真正啟動機關的遙控。”
“初步調查出來的線索,全部都是針對浪堂先生、和對方有關的,所以毫無疑問,他一定會率先被警察搜身,而只要能先一步在浪堂先生身上發現遙控器……那么屋內醫生你自然就會成為燈下黑的存在。”
“當然,這一切都是理論推測,如果你身上沒有另外一個遙控器,那么兇手自然而然也就只剩下浪堂宇野一個了,因為你們的嫌疑相差不大。”
屋內醫生一言不發。
于是目暮警部在聽完之后邁步上前,說道:“那么,屋內醫生,還請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屋內涉一嘆了口氣,神情很是疲倦,“不用了,確實是我做的。”
說著,他將口袋里的另一個遙控器拿了出來。
他倒是并不怨恨,只是看著兩位年輕的警校生,無奈中帶著點解脫。
“為什么……?”浪堂宇野結結巴巴,下意識的開口,卻在屋內涉一冷冷看過來的時候,瞬間狼狽的低下頭。
“為什么?”屋內涉一重復了一遍,然后笑了起來,“你居然還敢問我為什么?”
永山直人喃喃自語:“難道說,屋內叔叔你已經知道了?”
“啊,我都知道了,沙樹的心臟移植手術結束后的半個月,你們來探病的時候躲在角落里的爭吵,我都聽見了。”
“所以,我怎么都咽不下那口氣。”
屋內涉一說著,原本溫和的面容,漸漸變得扭曲了起來。
他瞪著浪堂宇野,牙齒咬得作響,然后幾乎是咆哮般的喊道:
“八木茉由,還有你,浪堂宇野,你們倆個害慘了我們一家人,害慘了沙樹和鳴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