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你們故意在樓梯口嚇沙樹,沒有你們害得沙樹滾下樓梯,她的心臟病根本不會惡化,她就能夠等到那個血型稀有的心源、進行移植手術了!!”
“我明明告訴過你們沙樹有心臟病的!你們來我家做客的時候,我告訴過你們的啊!”
屋內涉一喊著,眼淚打濕了臉頰,他捂著自己的眼睛,喃喃的繼續道:
“你們居然騙我,騙我是你們碰巧發現沙樹滾下樓梯的……”
“你們他媽就是在殺人,你們想害死沙樹!”
“要是沒有你們,鳴江他根本不用悄悄匹配自己和沙樹的心臟!然后在無路可走的時候自殺,把心臟留給沙樹!”
“怎么就匹上了呢……”
咆哮著的醫生,神情無比痛苦。
“鳴江?鳴江這個名字……”
目暮警部似乎后知后覺想起了什么,然后猛然瞪圓眼睛:“啊!難道是那位川上鳴江?大半年以前持槍自殺,然后留下遺書、視頻證據,表示要將全身有用器官全部捐獻出去的那位天才醫生……”
目暮警部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無比無措的看著屋內涉一。
“鳴江是我朋友的孩子,在朋友一家因故去世后,就被我接過來照顧了。”
屋內涉一笑了笑,抹了把臉:
“他和沙樹是青梅竹馬,關系很好,長大后也走到一起了,鳴江也是為了沙樹才會學醫的,那孩子雖然還沒和沙樹結婚,但已經和我們等同一家了。”
“但誰能想到啊,誰能想到啊!”
“簡直像是被命運捉弄一樣。”
“不僅遇上了這種事情,還在一個月后……”
“……在沙樹接受了鳴江心臟后的一個月后,我們就等到了另一顆能夠和沙樹匹配上的特殊血型的心臟,而按照順序,也本該輪到沙樹了。”
說著,屋內涉一神情怨恨:
“所以,如果沒有八木和浪堂你們這兩個家伙,鳴江本來不用死的。”
“沙樹也不用被留下,不會被八木茉由那個女人再次刺激,以至于患上嚴重的抑郁癥。”
浪堂宇野顫了顫,他臉色蒼白,什么都說不出來。
“等等,你說的再次刺激是……”永山直人猛然抬頭,難以置信的抓住關鍵追問。
屋內醫生面無表情的看向永山:
“永山直人嗎?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哪怕是多虧了你和那倆人爭吵、勸他們坦白道歉我才偷聽到真相,但我仍舊厭惡你。”
“當時明明就是你一個人路過,發現滾下樓梯的沙樹,然后喊的救護車,無辜的你為什么要替兇手隱瞞真相?為什么要和我們說——是你們人一起路過的?”
“就因為那倆人嚇唬沙樹的時候帶了鬼面具、沙樹沒見到他們的臉?而你不忍心讓朋友被責罰?”
永山直人臉色蒼白,支支吾吾。
屋內涉一再次笑了笑:“八木茉由,你知道那個女人在你們來探病那天,都悄悄地對我家沙樹說了什么嗎?”
永山直人緩緩的搖頭。
心臟移植,哪怕匹配上了,也仍舊會存在一部分排異反應。
屋內涉一緩緩道:
“沙樹的排異反應很明顯,畢竟鳴江的心臟雖然匹配上了,但并不是特別好的選擇。”
“然后那個女人,對沙樹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
陰陽怪氣說鳴江的心臟剛好匹配得上,又剛好在她“父親”面前自殺。
暗示著屋內涉一逼迫鳴江自殺,把心臟讓給女兒的可能性。
然后又嘀咕沙樹的排異反應是“心臟的原主人在心懷怨恨。”
最后看似可惜的感嘆:
“明明再等多一個月就有心臟源了,鳴江君和你爸爸還是太著急了……”
如果不是沙樹尊敬的“天流齋老師”耐心引導,談心、問出了那天的事,屋內涉一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八木茉由當時究竟說了什么話。
也就永遠不會知道他的女兒至今不愿意看見他的理由,以及患上那么嚴重的抑郁癥的原因。
——沙樹以為自己被愛人怨恨著。
第55章
在明知當事人有心臟病的前提下故意恐嚇、甚至使其摔下樓梯導致病情惡化,基本可以判定是在故意殺人了。
屋內涉一被拷走之后,浪堂宇野與永山直人也先后被送上了警車。
永山直人有包庇犯罪者的嫌疑。
而浪堂宇野則是有故意殺人未遂的嫌疑。
在永山直人愿意充當證人的前提下,浪堂宇野和八木茉由明知沙樹有嚴重心臟病卻仍舊對其進行的恐嚇、最終致使其滾落樓梯且病情惡化的行為,將會得到應有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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