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正在幾個人后面站著,胳膊包扎著掛在脖子上,臉色也有傷口,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事。
柳母看到昏迷的小兒子醒來,松了口氣道:“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告訴媽媽。”
柳辭故搖搖頭,有點有氣無力。
瞥向大哥時他瞳孔威震,儒雅的青年竟然短短幾日瘦了一大圈,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勞累。
柳辭故動了動嘴,想為自己的任性道歉,可是他說不出來,只是默默地哭。
大哥像是看出他的愧疚,笑著說:“快開學考試了,大哥相信你可以跳級成功。”
少年的淚水決堤,像是怎么也流不完,他喜歡的學業可以繼續讀,熱愛的機甲也能繼續擁有。
顫抖的肩膀,和花了的臉,柳辭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坐在少年床頭的紀瑜和阮郁青心里面很急,他們見不得少年哭泣,心里面像是被揪住了,很難受。
二人同時伸手要給他擦眼淚,像是某種較量,互不相讓。
最后還是楚霧失說了句什么話他們二人才走開,為柳父騰出了位置。
床上虛弱的少年,白皙的臉上略顯病態,嘴唇發白沒有之前的淡粉,眼下的烏青很重,分明就是長久沒睡好導致的,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敵國受到差勁的對待。
千言萬語堵在胸口,他們不敢開口詢問怕打擾少年休息,讓他想起不好的遭遇。
“我困了想睡覺,你們也早點休息吧。”柳辭故翻了一個身,他不知道如何面對所有人都關切,就這樣背對著大家,發音的嗓音嘶啞的厲害。
幾個人面面相覷,不再說話,很有眼力見地離開了房間,而紀瑜不想走,他和柳父說了幾句最后被留下來,在看到和自己談判的少年的大哥冷漠的眼神,似乎在警告他注意分寸。
紀瑜輕輕地合上門反鎖住,步伐很輕,怕驚擾床上的少年。
他坐在少年床頭,伸出手拍了拍一動不動的人,對方沒有反應,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還是壓根不想理他。
“我好擔心你啊哥,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抽不出身,他們去救你我沒能出皇宮,不是我不想……”他太害怕被少年冷漠對待,極力證明自己的心意,“哥對我最好了,我很喜歡哥,除了哥我誰都不喜歡。”
紀瑜的話真情實意,好像很怕他不理他一樣,不過喜歡這種話還是不要亂說,即便是當做朋友的喜歡也不能,他怕遭到報復:“柳家如大家所愿站在殿下的身邊,您不用這么費力說這些,要是讓其他人誤會就不好了。”
“哥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現在是不想和我扯上關系嗎?”客氣禮貌的疏遠,這些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扎在紀瑜的身上,他把少年圈在懷里,咬著下唇,眼睛腥紅,偏執的求證,“我要聽實話,哥是不是討厭我了,到底為什么。”
這是柳辭故頭一次不吃他的撒嬌,他不是喜歡他嗎,聽到他的表白應該是羞澀欣喜的,不應該是眼下的反應。
柳辭故上方的光沒了,置身于陰影中,他嗅到濃郁的清香,方才還沒有,怎么突然一下子爆發。
經歷這么多,他也很心累,逃避紀瑜的問題,保持了緘默不言。
柳辭故半個小時前喝了安神藥劑,現在藥效也開始了,眼皮很沉重,讓他無法思考,很快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