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死者,厲鬼也
張虛懷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蘇長衫咳嗽一聲,“謝玉淵,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你怎么說”
這一問,讓謝玉淵一下子水深火熱起來,一時在“去”與“不去”之間僵住了。
去--去幾天謝家那頭怎么交待她走了,娘怎么辦
不去--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去死嗎
電光閃爍之間,她咬了咬唇瓣,“什么時候動身”
張虛懷一拍大腿,“謝玉淵,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
謝玉淵一個白眼翻出天際,心道你老人家都親自上門了,再說衛溫還在你手上呢,我能說不嗎
“師傅,別得意太早,我怎么去謝家那頭怎么交待你得一一想好。”
“這不是我要想的事情,我請動你就行。”
張虛懷冷冷的看了蘇長衫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下面的事情交給你。
蘇長衫攤了一下手,“實話說,我還沒有想好,倘若你是個男子,我還有些辦法,偏偏你是個閨中女子,當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實在不行,我只能拿你三叔做擋箭牌。”
謝玉淵握了下拳,有種想把拳頭揮上去的沖動。
三叔做擋箭牌,只能擋一天,擋不了十天半個月。
蘇長衫無奈的撓了下頭,素來騷包的臉上,擠出一朵黃花菜似的苦笑。
事發突然,他也沒轍。
“延古寺的老和尚曾經是我二舅舅師傅,倘若我帶著娘去那里禮佛吃齋半個月,應該不會有人懷
疑吧。”
張虛懷和蘇長衫眼前同時一亮。
謝玉淵無奈笑了一下,“你們等我下,我請娘手書一封,求他看在二舅舅的份上,幫下忙吧。”
“阿淵,外頭的刀光劍影和內宅不一樣,你可想好了”高氏秀眉緊皺。
謝玉淵如何能不懂。
本來自己和他們已經沒有交集,再見只能是路人,若再扯上聯系以后想要再掰扯開,就難了。
“娘,當初娘求蘇世子、張太醫幫忙,他們猶豫了嗎”
高氏心頭一震,眉眼間露出了然的神色“你磨墨吧”
謝玉淵松了口氣。
墨跡尚未干透的紙塞蘇長衫手里,他深目看了謝玉淵一眼,丹田一提,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馬車上,張虛懷兩只眼睛直愣愣地盯著
他,“辦妥了”
“妥了。來人”
大慶悄無聲息靠近“爺,有什么吩咐”
“把這個送到延古寺,一定要親手交到老和尚的手里。”蘇長衫面色青白。
“爺放心,小的一定辦好。”
簾子放下,車轱轆慢慢滾動,在寂靜的夜里,一下一下滾在兩人的心上。
蘇長衫半瞇著眼睛“張虛懷,你在想什么”
“在想那丫頭兜兜轉轉的,怎么總跟咱們扯上關系呢”
蘇長衫猛的睜開眼睛,半天沒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