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錦夜回到王府,玉淵已經睡下了,聽到動靜,忙從床上爬起來幫他脫外衫。
若換從前,李錦夜怕她著涼,定會壓著她不讓起來,但今日與周啟恒一番談話,用去了他大半精力,他也就隨她折騰了。
沐浴更衣后,玉淵在燈影里,把臉埋在他的臂彎里,“怎么樣,他會幫我們嗎?”
李錦夜撫著她的頭發,溫柔道“也許會,也許不會。”
“等了半天還以為有好消息!”她悶聲道:“聰明的,他就應該幫你。”
他的手頓住,笑了。
阿淵總是如此,不管好的,壞的,對的,錯的,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挺著他,幫著他。
哪怕自己是舉兵造反了,她也只會在邊上揮個小拳頭,大喊:“造得好,造得有理!”
“笑什么?”她嘟了嘟嘴問。
“沒什么!”
李錦夜眸光浮沉:“就是想著后天就走了,心里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玉淵手腳并用的扒住了他:“若不是皇帝不允,我都想跟你一道去。”
李錦夜并非是個擅長哄人的人,此刻卻像是無師自通了一般:“你去做什么,整天讓人牽腸掛肚的,我還怎么做事?”
“我留在京中,你就不牽腸掛肚了嗎?”
“你在京中坐鎮,我在外頭才有底氣,就算再牽腸掛肚,也只能忍了。”
玉淵被哄得咧嘴直笑,
李錦夜低頭親親她的額頭,“今天累了,咱們先睡一覺,等睡醒了,我再把你喂飽。”
“呸!”
玉淵用力的掐了他一下!
…
翌日一早。
懷慶端坐在餐桌上,手邊一盞已經涼了的燕窩粥,“父親,銀子的事情可是真的?”
周啟恒半點羞愧都沒有:“千真萬確。我花得了多少,都是為你們準備的。”
懷慶到底是大風大浪里過來的,看多了皇權的爭斗與血腥,“父親,說句不中聽的話,兩難啊!”
“正是兩難,我才與你商議。”
周啟恒肥肥的手指點著桌面道:“這攸關周家的生死。”
可不是攸關生死嗎?
懷慶咬唇道:“父親一直游走在眾王之間,不偏不倚,但時局已逼得父親不得不站隊,兒媳婦斗膽,說幾句心里話。”
“你說!”
“兒媳婦在宮里生,宮里長,什么樣的人都見過,卻獨獨沒見過令貴妃這樣的。”
周啟恒一驚,“這話怎么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