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納悶地想,大公主是在一邊的側廳當中轉身向一邊打量至一半,身后有腳步聲傳來,她回頭去看是彌姑姑。趕緊回身,向她點頭。從前在家時聽那人提起過這位姑姑,雖婢子身份,卻實當著王府里的半個家。她若想在此間立足,此人斷斷得罪不起。
彌姑姑忙回她大禮。
她趕緊扶了起來,“姑姑不必多禮,殿下,可還是在午睡”
彌姑姑溫笑點頭,“平時都只是睡一小會兒的,今天確實時間有些長了,煩請世子妃在此小候”
她心上犯了些嘀咕,還是端莊頜首,彌姑姑又與她行了禮退出去。
獨自在廳中立了半晌,還不見有人來她料想著,大公主一時半會兒是來不了了,稍稍放松了心思,向主位上的幾案上看了一眼,發現有一封打開到一半的信札,她忙轉過臉去,不敢再打量那封信。知道大公主手上一向有重要的軍機往來,這些她都是要避開的,沒的惹嫌,就不好了。
低下頭去,細細思量時又想到,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這屋中并沒有人,但也許正在不知處暗藏窺探,也不是不可能,是以從踏進這間屋子起,就規規矩矩立在地上,可直到站得雙腿發酸,還是沒有等來半個人影。
至此,大公主叫她來,意欲何為,她已經弄青楚了一半,就知道不可能沒有下馬威的,這些雖然并不是她想要的,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起初,她像這樣放低姿態一心贖罪,只是因為心懷愧疚,又不能讓一切從頭來過,在鳴得未清醒過來時,她曾想他若是再醒不過來,不用大公主使出惡毒手段,她也會隨著他去。
本想在這世上雖然出身庶女也顯耀一回來著,沒有做好,只好以死換個世子妃之名。
可他醒了過來,在那些昏睡的時光里,一叫著她的名字,每一聲都讓她心上發寒,她想,他要不是這么喜歡自己,該有多好,那樣,即使做出如此惡毒的事來,她也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直到鳴琴出現,說中她從前的一切心思,再到他講出,真正要鳴得性命的人是他而不是她,她想,這真的是上天對她在絕境中的最后一次垂憐,或許,她終于可以放下愧疚,好好愛鳴得了。
可她又想錯了,鳴琴就這樣站在了他們之間,他看向她的眼神全是占有的,他故意留下帶有她名字的金簪讓她進入鳴棋懷疑的視線。
讓她接下來起,走的每一步,都要靠他垂憐施舍,才能安然無恙。
她也終于明白有些罪孽,即使最后沒有成行,即使只是動了那樣的心思,就會一生罪過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