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說一個女人怎么會狠到那樣的地步,難道那不是她自己的兒子嗎?馬上就要生出來了她竟然能說不要就不要了,那是一條活生生的命啊。就因為她自己被罵了兩句,她就能下得去手了結了他的性命來報復我們家?”
……
路邊全封閉的電話亭里,董欣然握緊手里話筒跟電話線那一頭的顧暖暖傾訴。想起前幾天哥哥董鵬飛一個大男人在家人,甚至沒顧忌到還在小侄子冬冬面前就失控痛哭的那樣子。想起他說的自己那個被硬生生打下來,還掙扎著想活卻終究只能跟這個世界告別的小侄子,幾度哽咽起來。
“接下來,你哥有什么打算?”顧暖暖拿著話筒靜靜的聽著董欣然傾訴,心情一下也跟著不好起來,等她說完了,她輕嘆一口氣低沉著聲音問道。
“除了離婚還能有什么打算?我哥說現在就算是衛錦嬌想回頭,他們也沒可能再在一起了。這話是我哥自己親口說的,他說他當初愛她有多深現在恨她就有多深。而事實上昨天他們也已經協議離婚了。衛錦嬌提出來不要冬冬,只要家里的房子和錢,最后兩家人協商的結果是錢歸她,房子賣掉錢一人分一半。我哥從現在的單位辭職了,他跟家里說想拿著分到的錢去南方做生意。”
董欣然不由苦笑,心很塞,對衛錦嬌那個女人一點也不想再用嫂子兩個字來稱呼了:“我是真想不到短短的幾天家里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本來我們一家人是因為我哥要留在京城才來的這里,結果現在他要離開這個傷心地了,而我們卻反而留了下來。衛錦嬌做的太過了,一個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下手的女人他想起來就不寒而栗。他說,哪怕是她等兩個月把孩子好好的生下來以后再堅決的說要跟他離婚,他也不會象現在這樣這么的恨她。”
喪子之痛,尤其是人為的喪子之痛能不恨才奇怪。顧暖暖能想象到董鵬飛的那種痛苦、絕望、不甘心的恨意。而顯然,現在他把那股子恨化為了動力。可以想見有了這一種或許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動力在,他成功的希望無限大。
到南方做生意么?
顧暖暖暗暗道,或許自己可以叫大舅留意一下,適當的時候能幫就幫上一把,她:“現在任何的勸慰對你哥哥而言都是沒用的,只能等待時間來慢慢的治愈這一切了。換一個幻境對他而言未必是壞事。等到有一天他事過境遷,將來衛錦嬌未必不會后悔她今天的這個決定。”
“呵呵,到時候她就是再后悔又有什么用,我的那個小侄子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董欣然嘆息:“說起來衛家的人還真是一個個都狠心的不得了,那天我哥帶著冬冬去衛錦嬌的娘家,她娘家人明明知道衛錦嬌已經去了醫院了可是就是沒人跟我哥說,還借口說我哥不把他們的女兒當人看,當著冬冬的面就打他,打完了把他們父子兩個都推出門外,冬冬口渴了想喝水衛家人都不肯給他,說以后我哥不是他們的女婿了,冬冬是我們家的孩子他們不認,以后也當沒有那個外孫所以他別想喝他們家的一口水。暖暖,你說著一個個的都是什么人啊?”
喘了口氣,董欣然踢了一腳電話亭子的地面,從頭到尾胸口的那口氣就一直沒下去過:“還有衛錦嬌的那個大姐衛錦秀也是,自始至終就是她在背后出的壞主意。之前我就聽她慫恿過衛錦嬌,說什么衛錦嬌還年輕漂亮,如果不趁著現在離開我們家這個窮坑另外找一個有錢的人再嫁了,恐怕就一輩子都是個窮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