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翠容道“金兵哪有那么快”
方進石道“你連我都不信”
梁翠容沉默半響,然后道“管他有沒有金兵來呢,你決定了要搬,那就搬好了,只是誰送她回云內州除了你我,別人都不放心。”
方進石明白是這個道理,梁翠容又問了一下喬凌兒的事,方進石就和她說了,梁翠容之前是知道喬凌兒的,她最為關心的,還是黃金綿有沒有懷上孩子,畢竟黃金綿跟著他在江南呆了那么久,梁翠容覺得自己身為正妻,為方家的香火延續責無旁貸。
只是又讓梁翠容失望了,盡管如此,她反倒是安慰了方進石幾句。
二人從賬房里出來,去到前面會客的前庭見喬凌兒,喬凌兒早就聽別人說方進石的大夫人長的很好看,此時一見梁翠容這么白皙這么美貌,而且說話頗有氣度,頓時氣餒,自卑心大起,心想著,我我應該如何是好。
梁翠容安排她到云奴兒先前住的院子里,這府第比在平江府城的那個院子大多了,還有下人伺候著,喬凌兒從沒有過過這樣的生活,不由得誠惶誠恐,不自在了好久。
方進石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梁翠容看他像要出門的樣子,就問道“你現在就去找鄆王爺”
方進石道“找鄆王爺不急,我回來也沒有告訴施大哥,去看看他。”
他出了家門,去到汴梁城御廊街上的錦線莊找施全,施全不在,伙計們說開油坊的馮氏兄弟中的馮慶喜得貴子,今日在馮慶家中擺酒宴,施二郎前去喝酒去了。
方進石一聽,回來的還真是時候,急忙離開錦線莊,到街上買了一些禮物,直奔馮家而來。
他到馮慶家里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賓客已經大部分散去,方進石把禮物交給主事的,聽的馮家后院依舊熱鬧非凡,料想施全他們都在后院開宴,就邁步走了進來。
他剛跨進門,就聽見施全的聲音高喊著“來來來,再來一碗再來一碗。”方進石抬頭望去,只見施全和馮寶各自站在院子里一個躺著的厚粗瓷壇子上,正在斗酒,周圍馮慶和他的妻子以及一些認識不認識的人正在圍觀。
一個高個頭圓臉的姑娘正在拿了一壇子酒給二人手中的酒碗倒酒,正是馮家妹子馮婉。
施全和馮寶腳下踩著的壇子是油坊里裝油的,瓷壇表面本身就光滑,再加上油膩膩的一層油污,油壇子又是圓的,在地上本就不平,若非練過雜耍,想要在上面站穩也不容易,再加上他們兩個喝酒的姿勢約定右手高高舉起酒碗,手臂不能打彎彎曲,直直的張開嘴巴往里倒,這樣的喝酒姿勢總是能倒的自己一臉,口里卻喝不到多少,模樣十分滑稽。
施全和馮寶臉上脖子里都是酒,但是都是哈哈開心笑著,這樣的斗酒十分有意思,周圍圍觀者也看的興趣盈然,場面十分的熱鬧。
方進石也站在人群里觀看,施全全神貫注和馮寶斗酒,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到他。
馮寶伸直了手臂倒酒下來,一下子全到自己臉上眼睛上,他連忙伸手抹了一把,卻未曾想腳下一滑,從壇子上摔了下來,一下子摔了個四仰八叉的,場上所有的人看他摔的狼狽,都哄然大笑,馮婉笑著過來扶起哥哥,施全呵呵笑了,伸直了手臂高舉酒碗,把酒倒入自己口中,雖然也灑了大半,但總算是完成了,也并不狼狽不堪。
施全從油壇子上下來,走近馮寶道“你輸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