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女紅之事。折德扆的夫人馬氏,曾經罵過折賽花無數次。“成日里舞刀耍槍,一點女紅都不會。將來可怎么找婆家”
折賽花卻說“大不了不嫁人啦,守著爹爹和娘親過一輩子,其實挺好滴嘛。”
結果,折賽花很自然的又惹來了馬夫人一陣痛斥,可是,這個另類的折家大妞卻完全沒當回一回事,依然我行我素,不愛紅妝,愛武裝
折德扆望著已經被嬌慣壞了的獨女,不由一陣頭疼,這個大妞啊,平日里只聽老太公的招呼,連他這個當爹的話,也是愛聽不聽,脾氣異常之倔強。
“花兒,我若是放你帶兵出去偷營劫寨,等你祖父回家之后,你想想看,有何后果”折德扆看著笑饜如花的絕美女兒,緊張的心緒不由大為緩解,居然有心情打趣自家的獨女。
“嘻嘻,臭罵一頓肯定是有滴啦。”折賽花根本就不怵一向刻板的父親,撒著歡的開玩笑。
折德扆不由一陣哈哈大笑,罵道“你呀,你呀,就會耍貧嘴。將來無論誰娶了你,咱們家姑爺恐怕都會頭疼得要死。”
“哼,我只要入贅的姑爺,那就活該他倒霉啦。”折賽花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說起自家的事情,居然臉不紅心不跳。
折德扆老懷大慰之余,也不禁暗暗嘆息不已,唉,此女若是男兒身,該有多好啊
折御勛和折御卿,雖然武藝都不錯,可是,無論是見識,還是膽略,卻都遠遠不如折賽花這個妹妹。
“花兒,拓拔彝殷和咱們家打交道,可不止一日兩日。以前,拓拔彝殷吃過咱們夜襲的大虧,損失慘重。不過,自那以后,拓拔老賊吸取了教訓,咱們再去偷襲,卻沒辦法得手了。”折德扆放下重重心事,耐心的給女兒講解作戰的經驗。
折賽花卻露出絕美的笑容,說“爹爹,兵無常形,水無常勢。一次偷襲,肯定很難成功。若是二次,三次呢”
“哦,你待怎講”折德扆立時來了興趣,饒有興味的反問折賽花。
折賽花笑嘻嘻的說“咱們先派一支偏師,佯裝偷襲,如果拓拔老賊有了防備,撤回來也就是了。等拓拔老賊以為驅逐了我軍,那么,暗中埋伏的主力劫營大軍,恐怕收獲不會小呢。”
折德扆仔細的咀嚼了一番折賽花話里的意思,不禁撫掌叫好,贊道“好計,妙計,花兒啊,為父沒有白疼你吶。”
“爹爹,拓拔狗賊和晉陽惡賊,欺負咱們城小兵少,存心想和咱們家打一場消耗戰,咱們必須給點顏色他們看看。如果不削弱了狗賊們的銳氣,即使咱們守住了城,損失也不會小。”
折德扆越聽越覺得高興,也越覺得遺憾,此女怎么不是男兒呢
莫繼勛休沐這日,他悠閑的在靈州城中,逛了一大圈,然后一頭鉆進了一個小巷之中。
“阿翁,孫兒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現象。軍中的輜重營一直秘密籌備各種軍資金。”折御寇向折從阮稟報著靈州軍的最新動向,“我手下的一個弟兄,無意中告訴我,姚帥的步軍那邊多出了不少戰馬。”
折從阮瞇起兩眼,凝神一想。不由瞪圓了眼珠子,說“你們李大帥,恐怕是要動兵了。”
“阿翁,孫兒也是這么想的。只是,孫兒一直想不明白,李大帥會帶著靈州軍去向何方”折御寇雖已是決死營的指揮。可是,他畢竟距離靈州軍的決策中心距離十分遙遠,所知的消息,也是支離破碎,很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