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李中易陡然發覺那只枯手,好懸,差一點驚叫出聲
“臣恭請龍脈。”李中易強行抑制住自己的情緒,故意顫抖著右手,搭上了柴榮的腕脈。
這一搭上了脈,李中易的心里猛的直打突突,好家伙,這可是病入膏肓的不祥之兆啊。
李中易不敢說實話,只得小心翼翼的說“陛下的龍體,主要是勞累過度,再加上外邪入侵,兩害齊下,就顯得比較嚴重而已”
等李中易搜腸剮肚的羅織了一大堆寬慰的話之后,柴榮這才有氣力的說“李咎,你就少說廢話,朕還有多長時間”
除非李中易是腦子進水的傻缺,否則,他怎么敢告訴皇帝,您老人家已經沒幾天可活了
“陛下,您毋須太過擔心,容臣開幾個藥方,換著服用,慢慢的調養龍體”李中易當過御醫,自然知道敷衍皇家的標準說法。
只是,柴榮顯然不信李中易的寬慰之言,他幽幽的長嘆之后,說“朕自己的身體,自己個心里有數,李卿,你就不要再虛言,讓朕白白寬心了。”
柴榮這話看似沒啥,其實隱含著對李中易的指責,那意思是說朕都落到這步田地了,你還敢說謊
李中易和柴榮打過數次的交道,他心里非常明白,任何一個服用丹藥,期望自己萬壽疆的皇帝,都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自己,痛苦的死去。
“陛下,臣的藥方分為早中晚,每次喝的藥都不同”李中易根本不敢把話說滿。
因為,根據脈相判斷,柴榮是汞鉛錫同時中毒,以現在簡陋的醫療條件來說,即使是李中易開出的藥方,也頂多只可能續命兩個月罷了。
超過兩個月以后,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李中易怎么敢打包票
“陛下,臣”李中易還想繼續勸慰柴榮,柴榮卻已經揮動著干枯的手,吃力的說“李咎,你的奏章朕已經看過了。朕此前賜給你的紫金腰牌,權威遠高于帥節,你自去安排吧。”
李中易還想再勸,柴榮卻已經出言開始趕人了,“你且退下吧,朕累了。”
越是重病之人,疑心越重,李中易奈之下,不敢多說什么,只得跪在地上,重重的叩了幾個響頭,這才轉身離開了皇帝的臨時寢宮。
李中易的左腳剛剛邁過門坎,就見趙匡胤背著手,繞著寢宮轉圈。
“元朗兄,怎么會這樣呢”李中易不知道趙老二究竟了解多少,故意含糊的問他。
趙匡胤搓著手,臉色凝重,顯得極其擔憂,他唉聲嘆氣了一陣,這才小聲說“陛下突然病倒,宣御醫入內診治之后,卻一個都不許離宮,愚兄心里急得要死,卻又不知道陛下的病體,究竟如何了。”
這是要探底了啊李中易心里暗暗提高了警惕,面上卻既不顯山,也不露水,他皺緊眉頭,說“陛下太過勞累了,都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能啊。”
趙匡胤搓了一陣子手,憨厚的臉上,表露出焦急的神態,他忽然小聲告訴李中易“對面的契丹人,也許已經察覺到了異樣,近,他們的兵馬調動異常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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