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擺手笑道“今天只談私事,至于,公務上的事兒,遞公文進衙便可。”
正清一聽就急眼了,公事公辦的話,恐怕大殿被蛀塌了,都拿不到錢啊
“李相公,請移步內室一敘”正清滿是期待的望著李中易,希望他能夠留下來。
李中易等的就是正清的這句話,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任何的傾向性,只是淡淡的說“我聽說,貴寺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
正清立即就明白過來,最近寺里,除了那個騷尼姑的肚子被搞大了,一直風平浪靜。
“李相公,您的意思是”正清有些吃不太準,故意想試探一下李中易的真實態度。
李中易微微一笑,神馬都沒說,起身領著竹兒小娘子,就往靜室外面走。
這么一下子,正清隨即醒過神,若想開封府衙以后諸事配合,必須先送上投名狀,否則的話,一切免談
“李相公請放寬心,老衲知道了。”正清不敢故意打馬虎,把話說得很實。
李中易滿意的點點頭,笑道“那就有勞方丈了。”一個老和尚罷了,他的人脈再廣,也逃不出開封府衙的魔爪,不愁他不上道。
這一趟來大相國寺,李中易和正清之間,條件都談攏了,可是,彼此之間又都沒有挑明了說。
這就是官場中人,辦事的秘訣,明明啥都談好了,卻都沒有留下任何話柄。
李中易執意要走,正清是攔不住的,他只得陪著李相公往外走。
路上,李中易忽然看見鄭氏紅著眼圈,低垂著腦袋,拘束的站在道旁。
這是怎么了李中易的念頭還沒轉完,就見李十七快步走過來,小聲稟報說“幸好爺安排了人跟著鄭氏,不然的話,還真有可能讓人給搶了去。”他抬手指向幾個被綁跪在地上的人。
李中易皺緊眉頭,仔細的看了看地上的幾個人,指著其中為首的一個油頭粉面的家伙,冷冷的問道“汝父何名”
“李相公,家父是給事中吳公。”這位衙內在挨打的時候,已經知道了,他得罪的是李相公家中的女人,早就嚇得魂不附體。
李中易冷冷的一笑,反問他“你可知當街強搶民女,該當何罪”
那衙內立時傻了眼,他本以為,放低姿態,服個軟,李中易就會大人不計小人過。誰曾想,李中易的態度頗為不善,根本就把他那個四品官的爹,放在眼里。
沒等這衙內反應過來,李中易已經厲聲喝道“都楞著干什么拿回府衙,嚴加拷問。”
“喏。”一直護衛在李中易身邊的牙兵們,一擁而上,架起敢于在太歲頭上頭上動頭的幾個紈绔子弟,就往寺外拖去。
李中易抬腿踱到鄭氏的身旁,溫和的說“你毋須害怕和擔心,我一定會護你的周全。”
鄭氏眼里含著熱淚,蹲身萬福,小聲說“奴家給爺惹麻煩了,實在是不應該。”
李中易察覺到鄭氏的小心翼翼,和煦的說“我一直認為,咱們是一家人,開開心心的每一天,不要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