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折德扆在場,即使折從阮愿意放權,他只怕也會心不甘情不愿,這是脾氣和輩份使然,無關兩家是不是盟友,沒有關聯。
姜畢竟還是老的辣。折德扆雖然勇武過人,可是,爭強好勝之心卻不輸于年輕人,遠不如折從阮為人處事那么老練,眼光那么長遠,城府那么深沉。
折從阮見李中易這么知趣,不由撫須笑道“賢孫婿,果然體貼又孝順,老夫也不可能白白拿了你的好處,喏,在場的兒郎們,老夫都替你帶來了,從今往后,這幫子毛沒長齊的小子們,就都歸無咎你指揮了。”
“滋”折從阮的大手筆,讓李家軍這邊的將領們,彼此面面相覷,礙于嚴苛的軍規,他們不敢喧嘩出聲,可是,滿帳繞梁的深深吸氣聲,卻暴露出了眾人驚詫莫名的心情。
“多謝老祖宗成全之德,在下對天發誓,一定待諸位兄弟如自家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李中易并沒有虛偽的推脫,反而是當眾發下了誓言,確認折家兒郎的特權利益。
越早跟著鬧革命,所享受的未來收益,也就越大,這個邏輯放之四海而皆準
毛太祖拿下江山之后,真正在臺面上叱咤風云的人,也就是那些老帥和元老們。
十大元帥,不僅比的是戰功,更重要的還有山頭和資歷。粟大將之所以沒有跨入元帥的行列,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其實是革命之初,他所擁有的原始紅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折從阮的遠見卓識,的確令楊烈欽佩不已,此老這么早早的就認定,李家軍將來必有大前途。以李中易的個性,就算是虧待了自家人,也不會薄遇折家兒郎,楊烈心中暗暗一嘆家有一老,便是一寶。
寒暄已畢,正事也都交代清楚,折從阮主動從帥椅上走下來,坐到楊烈親自搬來的馬扎上,淡淡的說“老夫年歲已高,此戰如何排兵布陣,都聽無咎你的將令。”
沒等李中易謙遜幾句,折從阮仰臉沖著折家的眾將,極為正式的宣布說“膽敢不從無咎號令者,不配作為折家子孫。”
“喏”折家的老祖宗發了狠,折家的子侄輩們,沒人敢當作是兒戲,一個個乖得和家兔一般,低眉順目,不敢稍有違拗。
楊烈暗暗點頭不已,折老太公這一番當眾的訓示,等于是授予李中易生殺予奪的全權。
當然了,折老太公也留了個口風,只說不配作為折家子孫,并沒有說,砍掉腦殼。
楊烈品味著折老太公的種種安排,在心領神會的同時,依然略微帶有一絲遺憾軍法的權威性,就在于一個嚴字。
違反了軍法,輕則挨軍棍,重則掉腦袋,這在李家軍中,早就習以為常,人人都不敢馬虎大意。
不過,折家軍畢竟只是盟軍而已,并非李家軍的嫡系下屬,折老太公能夠做到這個份上,楊烈即使有些遺憾,依然沒有絲毫不滿。
既然折老太公讓出了帥位,李中易也沒有矯情,直接走回到帥案背后,吩咐下去“取沙盤和輿圖來。”
不大的工夫,碩大而又精確的軍用沙盤,把滿帳的折家軍將領們,震得瞠目結舌,紛紛倒抽涼氣。。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