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打了個哈欠,有點支撐不住了。對面的房中仍然沒有半點動靜,如果猜得不錯的話,司空彥已經睡著了,她現在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頗有些尷尬。
因為極其困倦,原本支起的腦袋不由自主的緩緩耷拉下去,牽扯到神經時,又猛地清醒,周而復始,她上下眼皮子也都開始打架,心里尋摸了一圈,在院子里找了個石桌,就趴著睡了下去。
宿主,說好的站一夜呢
宋悅有點迷迷瞪瞪e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開心jg
去死了啦,你剛才信誓旦旦,分明不是這樣說的
宋悅反正他已經睡著了,現在又看不到我在干嘛,我是站著還是睡著,有差別嗎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真的不想要這個忠臣了
宋悅我覺得我還是挺有良心的。只要搶在他醒來之前站在他門外,等明天早上他一開門,就會以為我真的在他屋外站了一宿,是不是很機智
厲害厲害,宿主這是想要效仿劉備三顧茅廬,以表誠意,趁機拉他的好感度
宋悅對,作為一代皇帝,我要充分表現我禮賢下士的誠意和知人善用的優良品質,還有
宿主
宋悅已經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宿主,你忘了訂明天的鬧鈴了
沒有回音。
深夜,玄司北淡淡合上最后一本奏折,深邃的眸中跳躍著燭臺的火光。
已經這么晚了,他卻毫無所察或許是晚宴上的那一幕讓他心生不快,但他又飛快地否定了這層想法,姬無朝對什么人熱情,與他有關系么
他這樣問著自己,加快了腳步。夜里宮門是不會開的,他也不會在如此晚的時候去打攪宋悅,站在御書房外的月光下,玄司北猛然意識到,離了楚國,他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此時,除了燕都那個小宅子,和九龍灣的那個家,他竟然想不到別的歸處。
原來已經把她視為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了么這樣潛移默化的影響,就連他都一時間沒能意識到。
玄司北嘴角輕輕弧起,想到宋悅,心情不由自主變好了些,連帶那張精致的面容也變得愈發柔和起來,幾乎是喃喃自語著“宋悅用不了多久的,等著我。”
“等著你坐上后位的那一天。”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娶她了。
玄司北心下再考量了一遍自己的全盤計劃,想著想著,決定再去一趟司空彥的住處,趁夜與他確認一遍交易,腳步一折,向收買好了的太監口里問出了司空彥的住處,在無人處運了輕功,飛掠而起。
宮中無人發覺,一道白影如離弦之箭,翩翩落在了一處不起眼的庭院中。待他的衣擺重新恢復平靜,緩慢垂直向下,他也穩穩站在了庭院的中央。
假山邊種著說不清名字的花草,一個小小的石桌半露半掩,桌上安靜地趴了一個人,毫無內息,令人難以升起提防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