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彥輕輕碰了碰姬無朝的額頭。
這樣輕微的觸碰,已經熟睡的人是不會有反應的,他只是想探探他的溫度,確認他是否染上了風寒,尋思著要不要將他扶進自己的房間。不想,剛一觸到,還未等灼熱的溫度從指尖透入,安睡著的人便突然掀開了眼皮。
姬無朝剛醒來時看他的那一眼,冰冷清澈,鋒利如刀,甚至讓他聯想起了玄虛閣主那種冷靜到極致的眼神,不是常人能有的。
但,也只是短短一瞬,在他眸中閃過異色時,宋悅便下意識地垂眸,掩飾般的將一縷發絲兒繞到了耳后,再抬眼時,已經是一副剛睡醒的迷蒙樣兒“朕是誰,朕在哪兒,朕”
完了完了,肯定是睡過頭被發現了看這天色,似乎司空彥起得不是一般的早
喂喂喂,裝瘋賣傻太刻意了啊
司空彥淡淡將那只手收回了袖子里,兩根指頭輕輕摩擦了一下,發現指腹上似乎還粘著什么東西,不由再看了看他的臉,卻沒發現絲毫異樣。暫且壓下心中的疑問,低低道“皇上,還是進屋睡吧,小心受涼。”
姬無朝將他的氣話當了真,為了讓他消氣,還特意在屋外站了將近一宿,最后實在抵不住困倦,隨便趴在了外邊的石桌上這份誠心,讓他心下有些愧疚。
司空彥忠誠度5
宋悅一臉驚奇。
他居然這么好心的么,主動空出房間給她還有那終于突破零的忠誠度又是怎么漲上去的她分明什么都沒做
有種說法叫做自我攻略,可能是腦補了什么奇怪的東西吧。
宋悅
司空彥細心摸了摸她的手,探了探溫度,好看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隨后便將她拉到了屋中,縱使知道她不想再睡,仍然板著臉把她按在了床上,蓋好被子,囑咐道“皇上染了風寒,還是臥床休息為好。我去把御醫喚來,不久留了。”
“司空公子”宋悅連忙拽住他的袖角,不讓他轉身離開,“你是不是還在責怪朕”
“皇上需要靜養,我留在這里,有諸多不便。”
司空彥知道姬無朝仍想與他談些他不喜歡的話題,雖然他因為姬無朝在外站了一夜而心生歉疚,但原想法依舊沒變。
姬無朝的風寒是因他而起,所需的藥材與銀子他會全部包攬,直到病愈為止。但其他要求,恕他不能滿足。
“朕”那百分之五的忠誠度合著是鬧著玩兒的怎么還是一點用都沒
“皇上還是與我保持距離的好。”司空彥腳步一挪,輕而易舉地避開了她的接近。
宋悅看到他臉上的冷淡之色,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司空彥是個記仇的人吧昨夜她站著站著睡著了,這樣的“誠意”還不足以打動他,也不足以抵消她在他心中糟糕透頂的第一印象。這樣想來,想要招攬他,簡直難如登天。
這時,她也顧不上昏沉的腦袋,掀開被子就想跳下床去攔他。不想,腳尖還沒挨著地,司空彥像是后腦長了眼睛般,忽然回身,攔腰把她丟回了床上,猶豫片刻,輕輕說了一句“皇上珍惜龍體。”
為何會關心或許是看不慣姬無朝拖著一副沉重的身體起來挽留他吧。
宋悅沉沉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