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不太擔心他的安危,畢竟他自小學武,又有玄司北的天賦,簡直是個幼年版的小北,小小年紀心思不淺,能讓人好生琢磨,要是一個魔宮就讓他丟了性命,那她還得好好思量究竟能不能把燕國交給他。
還是去看看。
她這次反省了一下自己,作為娘親,她的教育導向作用毋庸置疑,男孩子也就罷了,女孩子還是少接觸這些江湖上的打打殺殺。所以她特意把她關在家里練字,獨自啟程找兒子。
去往秦國的道路上有一座座高山遮擋,彎彎曲曲的小路,直到斷崖邊,是最容易埋伏人的地方。
宋悅的馬車還沒到,就有人影先立在了斷崖邊。
那是兩位身穿白衣的小公子,看衣著便顯幾分富貴。其中一位面向陰柔些,空著雙手,稚嫩的臉上一雙靈動的眼珠子打著轉兒;另一位背負短劍,眼神冰冷淡漠,氣質卓然。
“哥哥,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好……你說娘親會來么?”
“娘親擔心我,就一定會來。”他垂眸向下看了一眼,“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娘親與爹爹早日團聚,她既然那么思念爹爹,就會理解的。難道你不好奇爹爹究竟是誰?”
“哥哥不是說,爹爹就是那個叫‘玄司北’的人么……可是我查遍了燕國皇宮,都沒誰叫這個名字的。還有‘司空彥’‘齊晟’……那都是什么人?娘親既然也提到過,那他們也不無可能……”小女孩兒掰著手指數著,“為什么哥哥只查那個‘玄司北’,還只在燕國范圍?”
“娘親用金子的時候都很小心,會磨去錢莊的標志再用,有一次我偷偷看到,就偷了一錠出來,發現是燕都的錢莊,應該是司空家開設的。若娘親真和她說的那樣只是個普通人,那完全不必如此掩藏,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躲什么人。”
“仇家?”
“對,娘親如此嫉惡如仇,還暗中幫朝廷做事,就一定和燕宮脫不開關系,說不定是朝廷布下的暗棋。這樣的存在定然會遭人追殺陷害,娘親為了不波及我們,才處處不走明道。”
“那爹爹呢?銷聲匿跡了這么多年,可明明身在燕都,明明有機會與娘親的仇家一搏,卻無所動作……”
“這么多年都不聞不問……應該了。”面色冰冷的小公子忽然捏上劍柄,關節泛白,“這次我們親自上門去查。若他是個拋棄發妻的縮頭烏龜,貪生怕死躲在燕都,任娘親在江湖飄蕩這么多年……我就親手殺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