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沒有掙扎,在他們眼中便屬車夫一類,嚇破了膽而已。一群人十分輕易地把她和商遠挾到了山上,一路商遠一言不發,似乎另有主意,宋悅也越發肯定他是秦皇派來來探虛實的了。
他們被綁住手腳,丟進了同一間房。奇怪的是,進了山寨之后,她仍未見有人闖入的身影,一路上也十分平靜,似乎兒子從未來過這里一樣。
安靜閉目的宋悅猛地睜眼站起,甚至牽動了同一根繩子拴著的商遠。
這兩個小崽子,簡直成了精!
“慌什么。”那邊的商遠優哉游哉,倒像是來度假。他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兒,隨后也起了身,慢條斯理地從繩索中脫開一只手,隨后解了繩結。
宋悅還沉浸在思緒之中,正在想她兒子下一個落腳處會是哪兒,回過神來時,就見商遠已經十分巧妙地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驚訝了一下。
果然,天然黑天生就不會選擇毫無把握的差事,他不會武功,但仍藏有過人之處。
剛在心里贊揚了他一秒,商遠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面無表情地轉身往屋外走去,完全沒有為她松綁的意思。
“兄臺……你這是想把我晾著?”
“沒錯。”他做事天生比人慢一拍,遲鈍得可以,對她突然變黑的臉色似乎毫無察覺。
“我們共患難過,舉手之勞!”
“不相干的人,我為什么要救?”商遠疑惑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嘀咕著,“更別說,你連秦國人都不是,我就更沒有救的理由了……”
“……”原來你對待外人的時候態度都是這樣的嗎!
“說起來——”商遠的腳步又頓了一下,原本推門的動作戛然而止,剛移開的目光又落在了她臉上,盯著看了許久,越看越擰起了眉,連稱呼都改了,“這位兄臺,你……倒是和我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還有這胡子……”
他臉上的疑惑愈發濃烈,不禁走近幾步,彎腰仔仔細細盯著她的臉,不知有意無意:“兄臺,你額上冒汗了,是熱的么,要不要我開窗透透氣?”
宋悅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
商遠卻先一步跟上,幾乎與她臉貼著臉,低沉卻輕聲地在她耳邊,試探性地:“兄臺,你這小胡子……好像貼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