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叫我米米爾。”老服務生,不,米米爾悄然改變了對寧安的稱呼。
寧安皺了皺眉頭,這個名字也有些熟悉,冥冥中他隱約明悟了接下來要做什么,空氣中似乎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在驅使著他們,去完成一切,或者簡言之常有麻瓜稱之為“命運”如今在命運之力下,寧安自然地開口問道
“米米爾,你為何說奧丁就在這里”
“您回來了,所以您就是奧丁。”他理所當然地說。
“可我不是。”寧安確信地說,他的表情十分肯定,他清楚自己如果是那只被世人稱作奧丁耳目的名為“福金”的烏鴉,經過不知多少個世界的輪回旅程如今在這里喚醒了記憶,那還說得通,可說自己就是奧丁那股不可知的模糊記憶告訴他,這絕不可能。
“但你會是的。”米米爾瞇眼笑著,一點也不擔心寧安聽不懂,或是懷疑他,不相信他,對他抱有敵意,他像個虔誠的圣徒般,安靜從容地轉過身,溫和地輕聲對寧安說
“請跟我來。”說著老人走出房門,他身上的制服還是那么邋遢,可此刻哪怕說他是教會最堅定信仰的牧師,也沒人會反對。
寧安想了想,他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召,有種預感,自從剛才開始,這里就有一個聲音在強烈的呼喚著他,不,不對,不只是這里,是整個世界好像都在一起呼喊著他,而他也正是為了這一刻而來,為了這一刻而在這個世界出現的。
他跟上了米米爾。
沒人說話,這所旅館僻靜的真的沒有其他旅客,腳踩著暗紅色的地毯,穿過走廊,鐵閘門后是一部混合著古樸和新潮的電梯,電梯門上刻畫著寧安似懂非懂的圖案,那像是一株向上延伸呈現環形的參天巨樹,又好似一道難解的數學公式不斷衍生出更多奧妙無窮的方程和符號。
米米爾按了向下的按鈕,電梯門開,寧安自然地走進去。
在跨過電梯門的瞬間,他耳邊響起了某種歌聲,那是女人的歌聲,聲調悠揚,溫暖,輕柔卻又充滿莊嚴,他確定這部電梯里并沒有音響或廣播一類的東西,但這圣靈般的歌聲在他耳朵里來回回蕩。
寧安感覺到舒適和溫暖,放松自然的仿佛回到了母體,回到了子ng,盡管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知道那是種怎樣的感覺。
但他確定如果要找一個詞匯來形容的話,那就是這個了。
電梯下降了很久也沒到盡頭,里面像個空蕩的盒子,寧安注意到本該是操控面板的地方只是一片空白,整部電梯也沒有什么地方是可以操縱他們要去往哪個樓層的,只是一味地下沉,下降,好似要降到地心里去。
也許現在已經在穿越地幔了,寧安輕松地想到。
電梯里的時間如同靜止了,米米爾并不開口說話,寧安也覺得不必說什么,兩人之間維持著一種微妙的默契,寧安沉浸在那種溫暖舒適的感受中,他覺得腦海里那堆龐雜的記憶又清晰了幾分。
過了不知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一天,又或者僅僅幾分鐘罷了,伴隨著“叮咚”一聲響,電梯門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并不是旅館走廊這樣符合常理存在的事物,在寧安面前的是一片荒涼的草場,像是被人遺棄的某處荒地,雜草叢生,肆意生長著,在一座聳起的小山丘上,挺立著一棵異常粗zhuang的白蠟樹。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