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看他,只是做了個揮了揮手的動作,往下剛走了兩步,刀把子站起來上來抓住我的肩膀,我回頭去看他,他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我,說道:“不知道為什么,剛才的一剎那我居然非常的佩服你,忽然之間我的眼神變的成熟了。”
我說道:“成熟并不一定要有多少年的經歷,靈魂是沒有年齡的,只有身體才會有年齡,如果你說我成熟,那一定是讀萬卷書寒窗十年沉淀的結果。”
刀把子低頭想了一會兒,說道:“走吧,繼續。”
現在我倆下的深度,差不多已經足足達到了三千多米左右,當我累的已經開始抓著柵欄向下走的時候,神草燈蟲的數量已經可以用恐怖形容了,而崖壁上的藤蔓也蟄滿了神草燈蟲,遙遠望去竟是無比的壯觀與震撼,仿佛一條條綠色的錦緞,也像一道道湍急飛流的瀑布,而木人傭已經完全被更為茂密的小綠葉遮掩了,像一個個巨大的蘑菇,所有的亭子必須掀開簾子一樣的藤條才進得去,在這里,仿佛已經不需要陽光的介入了,這充足的綠光已經明亮的如同白晝一般。
刀把子吸了一口涼氣,驚訝道:“怎么這下面這么多螢火蟲,剛才在上面看,這底下分明是黑漆漆一片的。”
我思考了一下,說道:“要么就是有霧氣遮住了視線,要么就是咱們不知不覺已經改變了方向,也許這個棧道并不是直溜溜的,而是彎的,就像山路十八彎那樣,只不過我們因為走得太久了,已經產生了辨識上的錯覺。”
我撩開了亭子上垂下來的藤條,以為前方還是無限的棧道的時候,可結果卻讓我傻眼了,前方再也沒有什么亭子了,而是在一條筆直的七八米的棧道盡頭,是一片黝黑的湖泊,上面停泊著一條彎月一樣的木舟,而上面側臥著一個人,那串腳印一直延伸到那里就戛然而止了,只不過這里密集的小綠葉,太密集了,已經沒過了腳踝。
我趕緊招呼刀把子跟上,走近幾步才發現,那側臥在獨木舟上的人正是我二爺爺郭擎天!
他聽見我們的動靜,立即睜開了眼睛,伸出手,低聲說道:“慢慢走過來,上面有東西正在靠過來。”
有東西靠過來?我立馬和刀把子對視了一眼,知道這個東西指的肯定是什么難纏的動物。
我們三步并作兩步,悄悄地登上了獨木舟,我們一上來,獨木舟立馬沉下去一塊,二爺爺扔給我倆一人一個劃槳,他抓住一根青色的長條桿子對著棧道一撐,獨木舟像一條箭矢一般劃出一條水花,他吼道:“葬兒,快劃船!”
我不知所以,向上一望,嚇得我劃槳差點丟進黑水里,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藤條上爬著一張張慘白的人臉,而離我們不遠的頭頂上,一只短白毛的人臉已經被藤條勒死了,掛在先前二爺爺停泊的上頭正打著搖曳。
我嚇得一激靈,立馬和刀把子合力劃水,瞬間一根根尖銳如同長矛一樣的東西,簌簌地射了下來,獨木舟上被扎上了好幾根!
二爺爺喊道:“快!快!快走!這是白面猴霸!很難纏不好對付。”
說著二爺爺向上方甩了一枚炸彈黑蟾子,緊接著轟隆一聲巨響,只聽后面響起了撲通撲通的水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