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又拉著戴鐸說了一會兒閑話,這才將心里頭最后的一個問題問了出來,只是四爺并沒有讓戴鐸當場作答,反而讓戴鐸回去仔細想想。
“如今這朝上的局勢,他該如何能置身事外。”
之前四爺也曾經想過要好好拼出一份成績,可是當四爺看到爾芙那成日傻笑的樣子,心里頭就起了另外一種想法,如今朝上皇阿瑪今個兒親近直郡王,明個兒親近太子,后個兒又親近了八貝勒,可見皇阿瑪是在防備他們這些個已經成年已久的孩子,相反皇阿瑪親近十三弟、十四弟的心思,倒顯得更加可信了。
四爺原本也是以為皇阿瑪是有心敲打他們,可是如今四爺覺得這個想法有些不對了,怕是皇阿瑪如今年歲大了,對他們這些大了的皇子,已經不完全放心了,所以這才出現了這樣子的反復舉動,而他這個不前不后的位置,那就很尷尬了。
至于之前,四爺總是希望能做事做的盡善盡美,希望得到皇阿瑪的贊賞,怕是正是和皇阿瑪的心思相反了,如今他要及時的收一收,不能再當出頭鳥了。
不過想來嚴于律己的四爺,也不會在坐堂辦事的時候偷懶耍滑,反而還會如之前一般秉公處理,只是該他做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躲,至于那些不屬于他的,他也便不會去爭了,反正皇阿瑪是天縱英才,定然也不會被他們這些孩子們蒙騙的。
雖然打定了主意,但是四爺還是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讓他能置身事外,讓他能在這波譎云詭的朝堂上,努力的留存一席之地。
戴鐸聽了四爺的問題,便直接拱手一禮,離開了書房,將書房留給了四爺和蘇培盛這對主仆,蘇培盛整個人藏在了陰影里,生怕被四爺看見自己個兒,昨個兒正院出的事情,戴鐸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這嫡福晉不得四爺的心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嫡福晉的地位也是不可撼動的,他可不要去捅這個馬蜂窩。
“蘇培盛,宋格格如今有孕,爺覺得她不適合再在正院里伺候,你打發人將湖心亭跟前那個院子收拾出來,安排得力的人伺候著,定要讓宋格格能安心養胎”四爺微抿了兩口茶水后,終于將目光鎖定在了正在縮脖子的蘇培盛身上,沉聲交代。
蘇培盛心里頭叫了一聲“老天爺,你玩我”,身子倒是麻利的跪下了,嘴里頭應承著。
四爺自覺地心里頭的事情都交代了出去,很是輕松,便想著寫上兩筆字去。可是看到一旁那卷卷著的墨寶,眼神一凜,“蘇培盛,爺交代你給你瓜爾佳主子準備的匾額。為什么這字還在這里放著呢”
“奴才疏忽,還請爺責罰”蘇培盛好想大聲的說,爺,您給奴才空去安排了么
“行了,快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不要讓爺覺得你不中用了”四爺招呼進了小太監伺候筆墨,看著還跪在下首的蘇培盛,沉聲說道。
蘇培盛只覺得后背都麻了,忙連連叩首,捧著那卷墨寶,快步離開了書房,出去找人辦事了。
張明生,蘇培盛的徒弟,剛瞧見蘇培盛出來,便圍了上來。忙替蘇培盛罩上了披風,“師傅,您這是要去哪里阿,可有徒弟能幫忙的事情不”
“你這猴崽子,最是會討人歡心,你便替咱家跑一趟吧,快去找大嬤嬤,讓她安排人把湖心亭旁邊的院子歸置出來,選幾個可信的人去伺候,別讓咱們爺跟著操心了”蘇培盛笑著踹了一腳張明生。將剛剛領到的苦差事交給了張明生,一點沒有當師傅要擔當重任的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