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張明生不明就里的應了差事,笑嘻嘻的往后頭走去。
蘇培盛見張明生走遠了,這才露出了一抹笑意。暗道就憑你,也想著要替你師傅我分憂,也不瞧瞧你的分量,既然你想著替我的班,那我也就不用客氣了。
平日里四爺進內院,那都是只帶著蘇培盛伺候。而正院那邊的人嘴又是緊的,所以張明生根本不知道這湖心亭是給誰住的,只當是四爺又要抬了那家的秀女進門,便想著能給那沒進門的主子賣個好,根本沒有想到他的師傅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直接交給了他一個得罪人的差事。
大嬤嬤見張明生過來,便知道蘇培盛又算計他徒弟了,不過到底沒有點破,只是聽著張明生交代,“你過來了,可曾給福晉主子請安了”
“瞧咱家這腦袋,只想著趕快將主子爺交代的事情辦了,倒是疏忽了,那這事就麻煩大嬤嬤了,奴才這便給福晉主子叩頭去”張明生見自己的差事完成了,想著能去正院領些賞錢也好,便笑著說道。
大嬤嬤看著張明生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就這腦子還想著和你師父倆耍小聰明,真是作死阿
張明生過了正院去,知道福晉主子身子不爽利,便直接在廊下叩了三個響頭,領了賞錢,便要退出正院去。
福嬤嬤卻扯住了張明生的袖子,從袖籠里又拿出了一枚足有五兩重的金錁子,“明生,嬤嬤平日里待你不錯吧,今個兒也是便宜你的,跟嬤嬤說說,你這忙活活的,可是主子爺吩咐了什么好事不成”
“福嬤嬤,您這是哪里話,您在明生心里頭,那絕對是和親娘一個樣的”張明生接過了金錁子,笑著收到了袖籠里頭,輕聲說道,“咱也不瞞著您,您也給咱們福晉主子提個醒,咱們主子爺交代咱去把湖心亭那頭的院子收拾出來,怕是又要抬新人進門了”
福嬤嬤眼神一凜,很快就收斂了臉上的不虞,笑著點了點張明生,“你這個猴崽子,真是比你師傅的膽子還大了,咱們主子爺的事情,你也敢隨便說出來,這是不要命了么
得了,今個兒的事情,出你嘴,進我耳,我只當是沒聽見就是了,你可別再和人說了”
“還是嬤嬤疼咱”張明生笑著點了點頭,往外頭走去。
福嬤嬤淡笑著,目送著張明生離開了正院,這才轉身進了正房,看著正在抄經的烏拉那拉氏,福身一禮,輕聲說道“主子,主子爺怕是打定主意要將宋格格挪出去了,如今已經讓人去收拾湖心亭旁邊的院子去了,您看咱們要不要安排幾個自己的人,也好讓那宋格格受些苦頭呢”
“嬤嬤,這事不是人多就能成的,另外這爺既然已經防備我了,自然會讓人盯著的,咱們不急,那宋格格不過才兩個月,還有好長一段日子呢,既然她宋格格有本事搬出咱們正院去,那咱就當沒有這個人便是了,府里頭的女人可多呢。那狠心的人也多著呢”烏拉那拉氏手下的筆一滑,破壞了整卷佛經的美感,小心的截去了那段抄壞的經書,這才重新提筆繼續寫了起來。笑著說道,只是那笑容卻格外的陰冷。
福嬤嬤笑著點了點頭,“還是主子您考慮的周全,奴才會讓人盯著湖心亭那頭的,只管看著便是了”
烏拉那拉氏沒有再搭話。只是抄寫著手下的經書,只等著入宮的時候,供奉到法華殿去。
原本烏拉那拉氏真是沒有這個愛好,可是宮里頭的女人都抄經,她便也養成了這個習慣,在阿哥所的時候,她日日都能抄寫兩卷呢,如今搬出來,倒是懈怠了不少,十天半個月的也抄不完一卷。如今她可得重新撿起來,她要做這宗親福晉的榜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