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微微點了點頭,便拿著那香囊往外頭走去,隨手丟在了她做活用的笸籮里頭,將一塊繡了一小半的帕子搭在了上頭后,這才從茶室回到了西暖閣門口站下,候著爾芙叫人。
這事兒本就不是什么起眼的事情,再加上也沒聽說有人不見了香囊,這事一來二去的就徹底被一主一仆拋在了腦后。忘記了那個有些殘舊的香囊的存在,可是世事無常,一些不經意發生的小事,總能引起無盡的猜測。或者是引發一些蝴蝶效應的產生。
當大嬤嬤鎖定了懷疑目標,只是和爾芙隨口說了一嘴,便聯絡了前頭的張保,讓張保安排人手盯著玉蝶和玉芬兩人,另外也沒有忘記有鑰匙的花娘和其他幾個粗使婆子,只是這些人就算是湊數的。張保也沒有將花娘和幾個粗使婆子放在心上。
再加上自打那些銀炭發現被人動了手腳后,送到正房給爾芙取暖的炭火就再也沒有出過問題,日常用的紅燭等東西,也都是大嬤嬤檢查再三才送進去的,倒是讓爾芙的氣色好了不少,原本嚴重的孕吐也減輕了許多。
張保也在出事后的兩天就請了林太醫過來替爾芙檢查身體,檢查后發現爾芙只是有些氣血不足,需要服用些補氣補血的東西,又重新開了兩服有安神保胎效果的湯藥,讓爾芙一日兩劑的飯后服用,后來還在爾芙所住的西暖閣里掛上了幾枚有安胎效果的藥用香囊,弄得本就有些藥味的西暖閣,徹底變身成了中醫鋪子的感覺。
不過好在林太醫是個靈透的人,并沒有弄那些很難聞的中藥放在香囊里,只是選了些對癥,而且藥香味道清新的,倒是并沒有引起爾芙的不滿,反而還讓爾芙問起了有沒有驅蚊驅蟲的藥包,說是挺喜歡聞到這種淡淡的藥香味的。
驅蟲驅蟲的藥包啥么的,本就是些不值錢的藥材弄的,林太醫更是大慷他人之慨,直接就在前院讓張保開了藥庫,弄了十幾二十個,留給了爾芙,說是只要掛在床邊、窗邊等地方就可以了,如果外出的時候隨身帶著也無妨,只是這東西藥效畢竟有限,一個藥包大概也就能用月余,而且這冬日里頭,這玩意也用不上。
爾芙才不管能不能用上的,爾芙總不能說她擔心有人會放些毒蛇毒蟲的進來謀害她吧,問明白這東西對身子和胎兒都沒有損傷后,更不會和床邊那些安胎的藥包起沖突后,爾芙就讓人在床上塞了幾個,另外又在門口和窗邊都掛上了幾個,引得房間里的藥香味再次重了兩分,好在還在能容忍的范圍內,不然不等爾芙瘋了,其他丫鬟就已經瘋了。
對于暖閣里掛上的藥包,除了爾芙喜歡外,最喜歡的就是百福和雪球了,這兩個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嗅覺靈敏,成日把拉著窗邊掛的不算太高的藥包,弄得窗邊擋著的絹絲繡青石臥牛的屏風上多了好些個小腳印,惹得爾芙真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這倆貨上輩子是不是當慣了貓兒,如今不太適應身份的轉變的說。
要說喜歡毛線團啥么的,那不是貓兒的專利么,怎么狗兒也多了這個愛好呢好在兩個小家伙還知道輕重,只是撓撓就算了,并沒有將那些簡單的藥包撕碎,不然爾芙就真的哭了,誰讓那里頭的藥材都是些碎渣呢。如果弄散一個,足以讓丫鬟們收拾好半天了。
自打爾芙穿越而來,便帶來一個她自小養成的習慣,那就是喜歡赤著腳走下床。轉上兩圈后再穿上鞋子,而原本生活在現代,這個毛病自然沒什么問題,不說冬日里家里頭的地板都是暖呼呼的,即便是夏日里。地板上也并不涼,可是來到這個時候就不行了,青玉地磚絕壁是冰冰涼的感覺。
好在爾芙得寵,四爺知道了爾芙這個毛病,連續說了兩次,見爾芙還是板不住這個毛病,便讓人采購了些厚厚的羊毛毯子回來,按照房間的大小,重新剪裁印染,在爾芙呆的地方都鋪上了厚厚的羊毛毯子。既不用擔心這位在地上亂走著涼,也不需要擔心她無意中踩到水印滑倒,只是卻為這西小院的清潔工作增加了好大的難度。
這個時代沒有洗衣機,沒有吸塵器,所有勞動都靠人手,不過爾芙也算是愛惜勞動果實的人,平日在西暖閣和東邊的臥室里都是不吃東西的,再加上爾芙也沒有摔東西的習慣,所以丫鬟們也不過就是拿著潮濕的細棉布擦擦那些浮塵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