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康熙爺和四爺等人還沒有出發上山,年羹堯就出發回京了,年羹堯坐在馬車里,看著正站在陽光下說笑的幾兄弟。暗道定要為今日所受之辱,出上一口惡氣。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泰山頂上,四爺和十三爺并排而立,看著眼前祭天臺上的皇阿瑪和太子哥,心里頭有些小嫉妒的感覺。但是更多的確是羨慕。
祭天臺高出山巔三尺有余,上等的漢白玉上雕刻著神獸紋,明黃色的錦緞鋪在案桌上,足有半人高的高香,冒著徐徐上飄的青煙,淡淡的紫檀香味彌漫在眾人身邊,山風和白云襯托的眼前這一幕仿佛仙境一般。
康熙爺穿著一襲明黃色繡了九條神態各異的五爪金龍的龍袍,身子挺拔的站在桌案的正對面,手執明黃色繡雙龍戲珠的詔書,一字一句的朗聲誦念著祝禱文。
站在康熙爺身旁的便是半君太子,身穿一襲杏黃色繡九條四爪蟒袍,半瞇著眼睛,仿佛在聆聽著上天的指引一般。
去年的那場大旱和大澇,便是這次康熙爺祭天的主要目標,倒不是康熙爺迷信,只是百姓深信老天爺,作為真龍天子,康熙爺不得不撐著他這五十多歲的身子,再次登上泰山頂。
祭天是一場很繁瑣的工作,不單單只是念念文章而已,另外還要舉行大規模的歌舞,當然這些都有當地官員準備妥當了。
康熙爺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重新坐在了龍椅上,看著仍然神清氣爽的兒子們,心里頭暗道了一句,“老了”
剩下的下半場工作,康熙爺大手一揮就交給了旁邊的太子,太子爺早已經不是第一次代天子祭天,倒是并沒有慌亂,反而是旁邊曾經替太子祭過一次天的十三爺,情不自禁的繃緊了笑臉,緊張的抓緊了四爺的胳膊。
“別緊張,二哥那是輕車熟路了”四爺拍了拍老十三的手背,笑著說道。
祭天是從正月二十七太陽升起的那一刻開始的,而那篇祝禱文則是在太陽升到中天時誦念的,等到大規模的祭祀結束的時候,太陽早已經西斜,沒入了泰山深處。
康熙爺到底是年歲大了,草草的說了幾句話,便為這場祭天畫上了句號,大隊人馬呼呼啦啦的下山了,好在統治階級當道,并不需要康熙爺在沒有纜車的情況下,自己個兒爬下山,早就有人備好了滑竿,身材壯碩的漢子擔著幾位爺慢悠悠的往山下走去。
那是一道盤延的山路,一塊塊花崗巖組成了簡單的山路,兩對提著燈籠照明的侍衛和外圈的火把混合成了一條蜿蜒向下的火龍,照亮了所有人腳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