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貝勒胤祉忙活著修書,對于外頭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理,而張保雖然是太監,但是也是外男,根本見不到三福晉。
而與四爺交好的十三爺胤祥,如今正跟著四爺在江南,完全不管用。
十四爺胤禵雖然是四爺的親弟弟,但是卻被八爺等一伙人拉攏的對四爺府的人視而不見,張保幾次送去帖子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沒了音訊。
就在張保愁得一把把掉頭發的時候。四爺回來的消息傳回來了,如今已經到了通州,只是四爺回來的并不光彩,相當于被太子一伙人和大阿哥一伙人逼回來的,眼看到手的功勞落在了老八頭上,年家兩兄弟正式走進了康熙爺的眼前。
不過這些朝上大事,自有四爺和陳福操心,被一早打上了穩定后方標簽的張保,他現在唯一的工作就是保證后院不被人鉆了空子和府里女主子、小主子們的安全。
張保急忙安排去通州接四爺回莊子的各項事宜,將府里家事托付給了大嬤嬤就領著人出了莊子。
爾芙的狀況越來越不好。大嬤嬤自然無心去參合李氏和宋氏的閑事,雖然聽說那邊鬧得挺兇的,但是還是日日陪在爾芙身邊不離身,這會兒天還蒙蒙亮。大嬤嬤就已經打開了緊閉了一夜的碧紗櫥。
剛要打水洗漱就聽見外頭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略帶著幾分不滿的走出了耳房,便看見四爺風塵仆仆的穿著一襲略帶褶皺的墨藍色袍子出現在了眼前。
“主子爺,您可回來了”大嬤嬤只覺得眼圈發脹,渾渾噩噩的邁著步子來到了四爺身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了四爺那有些發青的臉上。語氣中略帶激動、忐忑、不安的說道。
“她怎么樣了”四爺腳下步子一頓,有些緊張的問道。
“主子已經兩天沒有清醒了。”大嬤嬤擦了擦眼角滲出的淚水,哽咽著說道。
四爺微微點了點頭,走進了滿是藥香味和汗臭味的房間,看著躺在暗紅色大床里雙頰深陷、眼眶黑青的爾芙,只覺得心被人打理揉搓一般,扯下了腰間掛著的羊脂玉鏤空雕云雷紋的腰牌,冷聲吩咐蘇培盛進宮請太醫。
可憐蘇培盛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拿著腰牌,腳下都有些發飄了,幸虧張保好心扶了一把,不然蘇培盛一定給四爺表演一個狗吃屎。
雖說四爺被康熙爺斥責的事情傳遍了朝野,但是太醫院的太醫們還是不敢怠慢,很快就召集了院正、院判等五位太醫坐著太醫院的專屬大馬車來到了莊子里。
原本裝聾作啞的皇子們也都好像突然醒過了神一般,紛紛領著福晉,帶著各種各樣的禮物來到了莊子上。
四爺這會兒沒心情和他們打嘴仗,再加上烏拉那拉氏病得只剩一口氣,自然也沒有人招待這些福晉們,很快就被人送出了莊子,反倒是帶來的各種珍惜藥材都被四爺送到了太醫們會診的院子里。
院判李文軒傳說是李時珍的后裔,一手金針渡穴,出神入化,但是看過烏拉那拉氏和瓜爾佳氏的病案,還是忍不住蹙眉頭。
這是一種來自前朝的秘藥,名為一簾幽夢。
名字雖然好聽,但是確實一種格外陰毒的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陷入無盡的昏睡,最后在夢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