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天色不早了,該起了”玉潔聲音很柔,似是怕擾了爾芙的美夢般。
爾芙緩緩睜開了一雙美眸,伸出玉手,“打幔吧”
床幔被從外挽起,只余下一層輕紗床幔,遮擋著有些刺眼的日光,讓爾芙慢慢適應著從暗到明的光線轉換。
“什么時候了”爾芙揉著有些發脹的眉心,懶懶的靠在軟枕上,輕聲問道。
玉潔已經將熏好的中衣、旗裝擺在床邊的角幾上,隨意的掃了眼角落里的座鐘,緩聲回道“已經巳時正了”
昨夜那場鬧鬼鬧劇,發生在子時上三刻左右,難怪她會覺得眉心酸疼的脹著難受,但是瞧著外頭大光的天,爾芙還是不好意思賴床了,隨手挽起了輕紗的床幔,穿著一襲寢衣,任由玉潔伺候著洗漱,換上了淺紫色的常服,披著頭發往屏風后的凈室走去。
重新走出凈室,玉潔和玉蘭已經捧著梳頭的東西站在妝臺前,爾芙抿唇微笑,歪著身子坐在了妝臺前,輕聲問道“昨個兒,你們聽到什么動靜了么”
“沒有”
話音落,爾芙對著角落的水銀鏡子細細打量著兩人,見玉蘭和玉潔眼中的迷惑不似作假,便也沒有再繼續問,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看著玉潔替她梳個比較輕便的小兩把頭,吃過了小生子準備的早飯,起身就往外頭走去。
晨曦下,院子里顯得格外暖和,讓爾芙不禁想起了那年剛剛考入大學,那場要了她半條命的軍訓,壞笑著勾了勾唇角,讓人搬了美人榻和角幾出來,身上搭著一薄被,享受著瞇起了眼睛,時不時摸上一顆涼絲絲、甜津津的大粒葡萄,那小模樣就如在海邊度假一般自在、愜意,讓原本擔心爾芙心情郁結的大嬤嬤松了口氣,卻又擔心起爾芙就這么自暴自棄下去。
時近未時,那緊閉的院門被人緩緩叩響。
大嬤嬤在收到爾芙準許的眼神后,邁步走到了院門處,支使了守門婆子開門,看著外頭穿著一襲青色短衫的守衛路人甲,不由一怔,輕聲問道“你有事”
“奴才有事找側福晉,還請嬤嬤通傳一二,您瞧這可是張公公的親筆”說著話,那人已經從衣襟里取出了一疊的平整的信紙,大嬤嬤微微掃了兩眼,便讓那人等在門口,快步回到了爾芙身邊。
爾芙早就猜到今日會有人過來,連那信都不曾看過,便讓大嬤嬤扶著她坐直了身子,讓玉蘭領人過來了。
“不知你這會兒過來是為了何事”爾芙直接問道,畢竟她一向就不是個喜歡兜圈子的人,在她看來打嘴炮啥么的,最是浪費時間的事情了。
那人微微一怔,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看著眼前似度假般的側福晉,利索的打了個千兒,朗聲道“奴才見過側福晉,側福晉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