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芙也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畢竟這事她只能暗暗戒備,然后給對方一個出其不意的打擊,不然難保那些壞心腸的家伙,不會往她身上潑臟水。
“估計不需要多久了,你讓人將那些書信翻出來,交給四爺安排在院子里的人,再換些我練字的紙裝在信封里充數,至于那些小布偶啥么的,把染血的生辰八字都扔在炭盆里燒掉。免得在這陰溝里翻了船”爾芙將如藕般白皙的腳丫泡在了木桶中,只覺得忽略了什么事情,沉默了好一會兒工夫,這才恍然大悟的露出了一抹后怕的憂煩之色。低聲吩咐道。
玉華忙點了點頭,叫了玉蘭在旁邊伺候爾芙泡腳,隨著大嬤嬤往內室里走了一趟,將那些個腌漬的東西都翻了出來,重新布置過。
“對了,大嬤嬤你讓人探聽探聽外頭的傳言。想必現在有人傳說我作繭自縛,害人到頭終害己了吧”爾芙見大嬤嬤捧著銅盆燒那些沾染著不知什么血跡、寫著生辰八字的小布條,眼中閃爍了閃閃精光,低聲說道。
若是她不曾看錯猜錯,那字條上寫的就是當今坐在大寶上的那位,也正是四爺的皇阿瑪康熙大帝的生辰八字了。
“順治十一年三月十八日”至于為何爾芙記得這般清楚,還不是因為四爺每每為準備壽禮要發愁月余之久,連帶著她也就想忘記都忘不掉了。
“大嬤嬤,讓人將那人偶上的生辰八字送去給四爺,我瞧著有些奇怪,似是不像福晉和府中其他女眷的,讓爺查查這到底是誰的”爾芙只覺得她的一生從未如此時這般聰明過,腦中刮起了劇烈的頭腦風暴,眨眼就是一個念頭,眼中閃耀著無比的自信,陳勝吩咐道。
一會兒的工夫,大嬤嬤連著應了幾次,可是態度卻愈發謙卑起來。
康熙爺的生卒年,算不得秘密,像大嬤嬤這般在宮中打磨二十余年的老嬤嬤,那自是記得清清楚楚,只是一打眼,大嬤嬤就已經看出是康熙爺的生辰八字了,原本也是打算要和四爺說一聲的,卻并不想這會兒說出來嚇到爾芙。
雖說爾芙是說讓四爺查查,但是爾芙眼底的驚恐神情,卻讓大嬤嬤猜測到了爾芙的想法,而偏又不泄露心底的想法,讓大嬤嬤覺得她家主子真的長大了。
張保安排的探子很隱蔽,只是一負責掃回廊的小丫鬟,模樣說不得出挑,絕對是扔在人群里就消失的大眾臉,大嬤嬤很快就將封好的信箋和她親筆所書的字條交給了小丫鬟,不等轉身就聽見她家主子又“犯病”了。
小丫鬟頭也不抬的收好了一沓子信箋,似是很畏縮的抬眸瞧了瞧正房內的動靜,這才攥著掃帚,一溜煙的往房間里跑去,滿眼的恐懼和驚慌,正好撞上了教訓人的花嬤嬤,噗通一下跪在了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上。
花嬤嬤說是嬤嬤,其實不過就是個自梳頭留在宮里伺候的大宮女罷了,前些年被四爺指到了爾芙身邊伺候,負責打理爾芙院子里那些粗使丫鬟,活計不忙,但是架子卻端得十足,往日與大嬤嬤也是同坐榻上說話,讓那些一貫瞧不到什么大人物的粗使丫鬟、婆子們把她當成了個了不得的人物。
這當嬤嬤管著幾個粗使丫鬟。不過就是花嬤嬤的一層偽裝罷了,而她真實身份就是掌管著四爺內院暗探的管事,平日與張保身邊的小公公單方面聯系。
花嬤嬤低頭瞄了眼正跪在地上發抖的小丫鬟,一藤條就狠敲在了她那本就單薄的后背上。夾棉的袍子一下子就散了花,隨風飄飄灑灑的落在了青石板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