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的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陣哭鬧的聲響。
“這府里的規矩真是越來越差了,怎么什么阿貓阿狗的都往爺跟前鉆呢”四爺蹙著眉頭,沉聲道。
爾芙撇了撇嘴,嘀咕著,“百福和雪球不知道都聽話呢,也不知道您多稀罕呢”
蘇培盛聞聲,唇角微微上揚,生怕旁人瞧出什么破綻來,忙縮了縮身子,往四爺身后躲去。
“以妾身看府里之所以這么亂哄哄的,怕是也和福晉這般仁心仁德的管理方式分不開”一直閉嘴當啞巴的小李氏,眼神閃爍著貪婪的精光,擰著帕子說道。
“閉嘴,這府里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小小格格做主了”剛剛還如紈绔子弟般飲酒作樂的四爺,臉色凜然,直接就將手里的酒盞丟到了小李氏眼前,厲聲喝斥道。
那副黑臉的模樣,讓一貫被李氏護著的小李氏,一時間有些慌神,身子打顫的跪倒在了地上,連連叩首,與屏風外那些瑟瑟發抖的樂師伶人相差無幾。
“行了,別在這丟人現眼的討人嫌了,還不趕快滾下去”四爺瞧也不瞧那美人垂淚的模樣,徑自擺了擺手,沉聲道,轉眸看向了旁邊的烏拉那拉氏,示意烏拉那拉氏讓那人進來回話。
片刻過后,一面如枯樹皮的老婆子被丫鬟引了起來。
“你是何人瞧著眼生的很”四爺微抿了口酒水,朗聲問道。
爾芙卻在那婆子進門的剎那,便已經認出了來人的身份,那身破爛爛的袍子和那蓬頭垢面的模樣,分明就是瓜爾佳府中那個與她親近的老嬤嬤。
她一時間有些摸不清楚來人的意圖,袖管下的小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關節都有些發白了,手心里更是留下了數枚月牙形的印記,可見其心中的不安。
“老婆子是瓜爾佳府中的管事嬤嬤,亦是咱們二格格的奶嬤嬤。這次貿然闖到貝勒爺府里,還請貝勒爺見諒”不待蘇培盛繼續催問,那嬤嬤就吐了兩口唾沫抹了抹亂糟糟的發髻,哭喪著臉叩首一禮。低聲說道。
烏拉那拉氏眉心一跳,轉眸看向了下首的瓜爾佳爾芙,見爾芙沒有什么動作,這才放松了些許緊張的心情,輕聲問道“即使側福晉娘家的奶嬤嬤。怎么弄得如此狼狽”
“回四福晉的話,老奴實在是不忍心二格格被人如此欺辱,這才急匆匆的從瓜爾佳府里跑了過來,還來不及稟明咱們主子”老奴眨巴著渾濁的雙眸,眼角落下了兩滴渾濁的淚水,滿是疼惜的掃了一眼坐在屏風后的側福晉爾芙,聲音略帶哽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