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歷史上四爺的心性,早在發現府里有老八安排的探子的時候,他就會將那些個證據和人統統送到乾清宮里,求皇阿瑪做主給個說法了。
只是四爺看到了皇阿瑪在廢除二哥太子之位時的傷感之態,他不愿意再往那位已經不年輕的父親心里戳刀子了,即便他現在的做法給人一種軟弱可欺的樣子。但是他還是希望他阿瑪能過些舒心的日子,哪怕這個阿瑪在他最需要關心的時候,將所有的父愛都給了那含著金湯匙落地的二哥。
“大哥,我最后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當真打算將兄弟情都拋到腦后了”四爺一張大手搭在太師椅的扶手上,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幾番,這才緩緩起身,重新站定在了直郡王身前,長長的吁了口氣,似是吐盡了心中所有的陰霾之感。朗聲問道。
“大義當前,本王這個當兄長的不能偏私”直郡王正氣凌然的說道,如文天祥、如魏征,真真是一能拿下無數小金人的好演員。
四爺怒極反笑,朗聲吩咐蘇培盛將懷里捧著的東西都丟在地上,讓直郡王好好瞧瞧清楚,另外也打發了身邊的隨從騎著快馬進宮遞牌子,要找皇上討要個說法去。
幾個污穢不堪的人偶掉落在了華麗的宮毯之上,并未發出一絲響動,可是直郡王卻覺得耳邊如驚雷炸響一般,瞧著那明顯帶著些許呆萌神情的人偶,分明就是給孩子準備的小玩意,根本就不是他那個好弟弟所說的什么巫蠱之人偶。
更不用說那上頭完好無損的布料,哪來的血書生辰八字,哪來的密密麻麻針孔
事到此時,直郡王便是再憨直,也明白他成為了他那好弟弟的手中鋼刀,一時間倒是忘記了有何動作,整個人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恨不得將那些睜大眼睛瞧好戲的人偶,統統塞到邊上的炭爐里焚毀成灰燼。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大哥,我一向敬重你忠勇武威,卻不想你為了那張儲君的椅子,連最根本的兄弟情都不顧了”四爺攤手說道。
眼見著里頭的人偶都是她早就預備好的小玩意,爾芙這心里松了口氣,連宋氏都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她可是真被嚇得不輕,暗罵史書上記載的賢王是個陰險小人。
“不過是些個小孩子玩的東西,四弟這般遮遮掩掩的為何,難不成是故意為了引哥哥上當不成”直郡王呆滯片刻,便恢復了平常姿態,端著架子,黑著臉喝道。
“府中剛剛發生了祝融之禍,這些都是自火場里收拾出來的東西,想著污穢不堪,弟弟不想讓這些東西污了哥哥的眼睛,卻不想哥哥進門就說我這里有什么巫蠱之術的東西。更是將那不忠不孝的名頭扣在了弟弟身上,這會兒哥哥倒是會倒打一耙了,難不成弟弟在哥哥心里就是個面人,隨你揉捏不成”四爺反唇相譏道。
若是此時。直郡王敢于承認錯誤,客客氣氣的對胤禛說上幾句軟話,四爺還真是不好與他再爭辯下去,畢竟這次他這個笨大哥是被人利用了罷了。
只是直郡王這明顯顛倒黑白的說法,讓四爺這本就不算好的脾氣。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也不再顧及兄弟失和,宮里那位老人會傷心,恨不得即可就抓著直郡王的脖領子進宮去討個說法。
直郡王本就心虛,剛剛也不過是想著最近幕僚們常說四爺好似成了軟趴趴的肉包子,想要讓四爺忍了這個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