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嬤嬤在四爺府里伺候多年,即便平日和蘇培盛打交道不多,但是對這位四爺跟前有臉面的大太監的性情,還是有所了解的,更是清楚這些沒根的太監都是些個死要錢的性子。
眼見蘇培盛掏出小荷包,哪還會真的收下,可是要是這么推來推去的,她又擔心這心眼比針鼻大不了多少的蘇培盛多心,只好再婉拒了兩次后,一臉笑著將荷包收進了袖籠,轉手從另外一袖管里取出了一枚水頭不錯的嬰兒手大小的翡翠玉佩。
“前些日子去前門外頭看我家那大丫頭,無意中瞧見個小玩應,本想著給她家那小三兒當見面禮,卻不想那小子是個沒福氣的,往常都所在家里不出門,那天就跟著他爹去外頭了。
今個兒正好瞧見蘇公公了,便給蘇公公拿著玩吧”管事嬤嬤一臉小孩子沒福氣的表情,笑著將玉佩就塞到了蘇培盛手里,輕聲說道。
蘇培盛在四爺跟前伺候久了,四爺又是個賞罰分明的主子,見過的好東西不少,見管事嬤嬤這般將東西塞進手里,也便沒有說些什么,笑著客氣了兩句,便借口四爺身邊離不得人,匆匆忙忙的回了西小院去當差,連身上袍子上的三角口子都沒處理。
管事嬤嬤笑著送了蘇培盛出了針線房,轉身扯著唐嬤嬤的袖子就進了她的房間里頭。
“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明知道他是個什么性子的人,你何必跟他犯哪些口舌,更何況他這會兒子過來,那自然是主子爺準了的”管事嬤嬤怒其不爭地拍著桌子,沉聲說道。
唐嬤嬤是宮里自梳頭的宮女,能跟著四爺開府出來伺候,那也是因為和管事嬤嬤的淵源不淺。
這會兒見管事嬤嬤黑著臉罵人的模樣,不但沒有覺得自己個兒做錯,反而梗著脖子就嚷開了“干娘。他一個自賣自身進內務府伺候的窮小子,不知道家里哪個墳頭冒了青煙,居然跟咱們這些正經包衣人家出來的叫囂”
不等她說完,管事嬤嬤就已經一巴掌呼在了她臉上。打斷了她還沒有說完的話。
“你個蠢貨,若是你到現在還這幅德行,你也不必在府里伺候了”管事嬤嬤只覺得她家里的三歲小孫子都比她這個手把手教了多年的干閨女來的聰穎,有些心灰意冷的開口說道。
管事嬤嬤這么一說不打緊,可是唐嬤嬤就慌了神。雖說她這手繡活的手藝不錯,但是這京城是什么地方,那是貴人云集、豪門林立的地方,那些來自來自南邊的繡娘,比她手藝好的更是如過江之鯽一般多。
若是真因為這一星半點的小事就丟了在四爺府里伺候的差事,那她這輩子就算是徹底毀了。
不過唐嬤嬤是自打小宮女時候就跟在管事嬤嬤身邊的,可能平日里對其他人不上心,但是對管事嬤嬤的喜好嗔怒,那卻是了若指掌。
眼瞧著管事嬤嬤那懶得再說她一句的表情,她就知道這管事嬤嬤是指望不上了。不禁怨恨管事嬤嬤太過勢力,但是在沒有找到新靠山之前,她卻不敢露出她心底的不滿,只得壓著火氣跪地求饒的認錯。
到底是相處多年,管事嬤嬤和唐嬤嬤在一起的時間,比和自家給她找的嗣子在一起的時間,還要更多幾倍、十幾倍,說沒有一丁點真感情,那真是自己騙自己了。
“行了,你也起來吧不過你也不是個孩子了。該明白什么人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