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瞧著這丫頭是個不錯的,想要提攜她幾分,卻不想她居然恩將仇報,只是身邊的小宮女往本宮手腕上澆熱茶,真真是壞了心腸”說著話,佟佳貴妃就又橫了一眼跪在原地動都不敢動的爾芙,見爾芙又擺出了欲言又止的含淚可憐樣。抬眸瞧了眼面露不舍之意的老四,一臉“怒其不爭”的嘆了口氣,一揮手就打發了房間里的其他宮女,似是沖著老四,要給爾芙留著些許臉面一般。
作為府里頭當值的醫士之一于寒亭唯一的作用就是來這里落了一身傷回去。
于寒亭懵天海地地被蘇培盛半拖半拽地拉出了房門,看著一個個魚貫而出的小宮女和緊閉著的房門,眼中流露出了些許不滿和憤恨之意,輕聲嘆了口氣,心里頭默默地感慨著這進了太醫院,雖說是比當個民間懸壺濟世的大夫。看著風光了,厚了荷包,可是這真真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委屈,若是早知道這個樣子。還不如就安安心心的留在老家,做個人人敬仰的大夫多好。
想到這里,于寒亭嘆了口氣,拎了拎厚實的袍子,低頭掃了眼撕拉撕拉作痛的兩腿,又瞟了眼院門口兩側停著的軟轎。就著身旁伺候著的小太監,一步一挪的往前院走去。
蘇培盛雖然注意到了于寒亭的小眼神,但是這會兒正忙著安排人去太醫院請太醫過來給貴妃娘娘看診,倒是也就沒有追上去安撫他,卻不想只是這么一個小小的疏漏就讓人又鉆了空子。
這邊,佟佳貴妃一臉怒意的打發了房間里的小宮女,噼里啪啦地摔了半屋子的瓷器,這才氣喘連連地坐在了正堂上首方桌一側的太師椅上,咬牙切齒的指責著爾芙是多么多么的黑心腸,而作為當事人的爾芙,這會兒正蹲在東次間臨窗擺著的羅漢床腳踏上,腦袋瓜低到了胸口位置的和四爺說著悄悄話。
四爺耐心的聽爾芙說完了從佟佳貴妃這里得到的消息,臉色變了再變,最終定格在了滿臉激動之上,躬身對著佟佳貴妃拱了拱手,示意感激不盡之意。
佟佳貴妃邊喝著有些涼了的茶水潤唇,邊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示意四爺抓緊把這出戲結了,免得過會兒引來旁人的注意,弄露餡了。
四爺會意,笑著一點頭,扶著還坐在腳踏上揉腿的爾芙,重新跪倒了圓桌的側面,黑著臉對著門口方向,朗聲喚道“來人”
剛剛把請太醫事宜安排妥當的蘇培盛聞聲,連滾帶爬地滾回到了門口,連口氣都顧不上喘的低頭推開門,“奴才在。”
“瓜爾佳氏忤逆犯上,幸貴妃娘娘寬宏大量,不予追究。貴妃娘娘雖然寬容,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法,有錯不能不罰,傳爺的命令,罰瓜爾佳氏月錢兩月,禁足半月,抄經十卷為貴妃娘娘祈福驅惡。”四爺瞧著委屈巴巴的爾芙,又看了眼上首冷著臉坐著的佟佳貴妃,似是很為難的嘆了口氣,冷聲說道。
如是按照忤逆犯上論罪,這爾芙被禁足這點小事,真心算不得什么重罰,但是四爺一貫偏袒爾芙在四九城都是出了名的,何況是一直跟在四爺身邊伺候的蘇培盛呢,聽四爺這么一說,蘇培盛這小眼睛珠子就轉不過來了,左看看,右瞧瞧,一時間都忘了應聲了。
“老四,不是本宮有心揪著你的家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