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咱們老姐妹在一起沒十年,也有八年了,我洪瘸子說的話,什么時候不作數過。”洪瘸子滿臉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撇著嘴說道,“我就這么跟你說吧,只要你把那位交代的事情辦好了,別說是你家囡兒的奴籍,便是那個窮書生,那位也能給你們安排個好差事
而且。你不是最擔心那家的老虔婆瞧不上你們囡兒的出身,有了那位給囡兒做靠山,別說他們就是尋常的耕讀之家,就算是當朝權臣的后代。那也絕對不敢輕視囡兒一絲一毫。
有了這點保證,你說你何苦算計那么多呢
你說我說的對不對”說完,洪瘸子用肩膀頭撞了撞葉婆子的后腰,見葉婆子轉過頭,這才賊兮兮的笑著,那模樣讓人瞧著。怎么看怎么覺得打心里頭犯膈應。
“咱們老姐妹這么些年,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不然我也不能和福嬤嬤說那些瞎話去,只是那位讓我說的這些話有什么用呢,主子福晉心機頗深,怕是不容易被糊弄吧,何況福嬤嬤又是那么一個頭發絲都是空的的老狐貍,我真怕耽誤了那位吩咐的差事呀”葉婆子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態度,難得地坐在了洪瘸子那個油漬麻花的褥子上,單手搭在了洪瘸子的肩頭,一臉姐妹情深的笑著說道。
“這越聰明的人想得越多,你就擎好吧。”洪瘸子擺了擺手,打斷了葉婆子的話,低聲說道,隨即又細細問了一遍葉婆子和福嬤嬤交流的過程,聽說福嬤嬤本來就對西小院瓜爾佳福晉有意見,便知曉這事徹底成了,將瓜子往葉婆子手里一丟,轉身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錦盒。
錦盒一打開,露出了里面的東西,上層只有幾頁薄薄的紙和一張名帖。
“這是一份三進院子的房產,雖說地方不大,但是地點很好,絕對是拿得出手的嫁妝。
這是一張翰林院院士宋叔慶的名帖。”洪瘸子將里面幾張紙一一拿了出來,交到葉婆子手里,笑呵呵的介紹著。
最后,洪瘸子才將里面一絨布的信封狀小袋,從最底層拿了出來,“這里頭是幾塊上好的玉材和幾顆外洋舶來的藍寶,正好給你家囡兒做嫁妝。”
“這東西太貴重了,我就這么拿了,會不會不大好阿”葉婆子嘴上說著拒絕的話,手上卻已經把房契和名帖什么的塞進了衣襟的口袋里,怕是就算洪瘸子讓她交出來,她都不會同意的。
“你就安心拿著,這對于那位和那位身后的勢力來說,不過就是九牛一毛,頂多算得上是一份見面禮罷了,要是這事成了,保管你的好處是源源不斷的來。”洪瘸子也不戳破葉婆子的客氣話,笑呵呵的一擺手,將錦盒收回到了手里,示意她抓緊把那小袋子也收好了,低聲說道。
“那姐姐就觍顏收下了。”葉婆子笑著捏了捏小袋子,感受著里面藍寶石、玉材帶來的堅硬觸感,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又從袖管里取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織錦荷包,塞到了洪瘸子的手里,雙手緊緊握著她的手,連連搖晃著,輕聲說道,“囡兒的事情,還需要你多周旋,這點小錢拿著賣茶喝,你可千萬別和姐姐客氣。”
“得了,咱們姐妹這么些年的關系了,那囡兒不就和我閨女一樣了,我不幫她張羅,那我對得起之前吃過的那些紅棗糕了么”洪瘸子沒有推辭,掂了掂手里頭的重量,笑容更重了幾分,說了兩句客套話。
與此同時,福嬤嬤蹲在角落的陰影里。將房間里兩人的對話和那副沒羞沒臊的樣子盡收眼底,一絲一毫都沒有落下,又見這處不是個好隱蔽的地方,便急急忙忙的回到了葉婆子的房間里。坐下喝茶去了,像是并未發現那些不對勁的地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