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葉婆子又和洪瘸子客氣了兩句,便也回到了房間里,還不忘拎著一壺好茶做掩護。免得福嬤嬤猜忌她出去這么長時間是做什么去了。
“嬤嬤,您先喝著茶,奴婢這就回去等著去”葉婆子一邊替福嬤嬤續茶,一邊輕聲說著。
福嬤嬤笑著點了點頭,拉了一把葉婆子,朗聲說道“你就別忙活了,也坐下歇會吧。”說完,便似是很不屑的皺了皺鼻子,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將打骨子里看不上瑤琴的那副樣子。表達得淋漓盡致。
“嬤嬤,您說您是替主子福晉來忙活的,既然事情都做了,又何必生這些悶氣呢,讓別人聽見了還不好,要是壞了主子福晉的事情,主子福晉那邊還會怪罪你。”葉婆子貼心的出言勸道。
“得得得,你別勸我,我心里頭比你清楚,主子交代的差事。我保管給辦得利利索索的,絕對不會誤了事。”福嬤嬤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又瞧了眼外頭的天,估計了下時辰。咬牙切齒的說道,“只是那位身邊的人都太猖狂了些,照說早該回來了,這怎么我都在這等這么久了,還連個影都沒有呢,八成是又跑哪里玩去了。”
話到最后。福嬤嬤滿臉的怒意是怎么都壓不下去了,一把拿過之前拉下的那個錦盒,冷冷哼了一聲,丟下一句“你注意著角門那邊,要是她回來了就讓人給我送個信去,我再過來就是了。”,便轉身往外走去。
葉婆子著急忙慌的追了出來,一路送福嬤嬤送到了正院后門處,又點頭哈腰的一頓客氣,目送著福嬤嬤進了門,這才扭頭回了角門,繼續和洪瘸子拉關系去了。
她就是這么一個人,既然想要做的,她就會不擇一切手段的去爭取,至于什么忠肝義膽、一仆不侍二主的做人準則,早就在她收到那一筆筆龐大的財富的時候,徹底忘到了腦后,從最開始只是為了她家囡兒的婚事順利,到為了榮華富貴而努力奮斗著。
烏拉那拉氏見福嬤嬤拿著錦盒回來,便打發了房間里伺候的宮女等人,徑自進了內室,甚至來不及追問一句,福嬤嬤就已經迫不及待的交代起了她的新發現。
“這信準么”聞言,臉色大變的烏拉那拉氏低聲問道。
“奴婢親眼所見,想來是假不了的。”福嬤嬤抹了把頭上的汗珠子,恭聲答道。
“這頭面,你去給西小院那位送去,只說是我給瑤琴那丫頭壓箱的就好。另外,你也去看看那邊的動靜,如果那邊沒事了,你就把瓜爾佳氏給我請來,我要和她細細說說這事,也虧得你發現的及時,不然怕是真的會引起我和西小院那位的誤會了。”烏拉那拉氏摩挲著腕間帶著的菩提子佛珠,望著青煙裊裊的佛堂,沉默了許久,啞著嗓子說道。
不得不說,幕后人算計得很準確,時間也卡得好,正挑上四爺和瓜爾佳氏鬧別扭的時候,而她正好夾在其中,本就是很尷尬的一種關系,要不是葉婆子太慌張,露出了破綻,被福嬤嬤發現,怕是不用三天,她和爾芙那不算太牢靠的姐妹情就徹底毀了,而這四爺府里,也就徹底亂了。
烏拉那拉氏不認為這事是李氏能安排的,反而很懷疑四爺的對手老八一伙人。不單單是因為李氏沒有這樣的頭腦,更是因為李氏家里沒有那么大的勢力,拿不出翰林院院士宋叔慶的名帖,舍不得柳樹巷那么好地方的三進宅子來收買一個守門婆子,他們家里做不出那么大的手筆,請不動宋叔慶這樣子的清流替那個什么窮書生背書。
“主子,奴婢覺得這事還是先壓一壓才好,畢竟瓜爾佳福晉不善偽裝,怕是容易讓別人瞧出破綻來,還不如就讓她真情流露的好。”福嬤嬤應聲就要往外走,走到門口,卻又轉回到了烏拉那拉氏身邊,恭聲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