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芙這個急脾氣的人,自然沒興趣慢慢解開。只是略微擺弄一下就丟在了一旁,誰讓她是個打小玩華容道都作弊的人呢,實在是沒那個耐心,玩不來這種動腦子的玩具。
“呼,她們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回來呀,真是急死人了,要不要打發人出去迎一迎,別是這倆個不省心的皮猴又跑到什么別的地方去玩了吧”爾芙仰在方枕上,一雙秀氣的小腳丫搭在窗臺邊的長條幾案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悠著,輕聲嘟噥著。
“耐性太差”四爺抬頭看向爾芙,低聲說道。
“切。”爾芙不以為然的發出一個氣聲,隨即就用腳丫勾了勾長條幾案上的手把鏡,躺在那里摳鼻子玩了。
四爺無語地搖了搖頭,斜了眼頗有些驚訝的蘇培盛,冷聲說道“你說你一個姑娘家,怎么連半點規矩都沒有,瞧瞧這坐沒坐相的樣子,連拿東西都用腳,你也不怕她們笑話你。”說著,四爺還用手指了指在旁伺候的瑤琴等人,似是想要讓她們一塊來鄙夷爾芙這種沒有儀態的行為。
只是瑤琴等人對爾芙這種隨性的行為,早已經司空見慣。
沒有拉到盟友的四爺,不禁有些氣悶,又礙于他四爺府當家大爺的身份,不好插手爾芙房間里的事情,只得將滿肚子的火氣,一股腦的往蘇培盛身上撒去,從蘇培盛不能為主分憂,又沒有眼力見的站在燭臺前頭擋光,一直數落到蘇培盛的靴子上有泥點這種小事,說得蘇培盛就差哭給四爺看了。
可憐蘇培盛這個本分、踏實、忠誠的小太監,躺著也中槍
不對,應該說是已經鉆進防空洞了,還是被四爺放的冷槍,掃了個透心涼。
鑒于主仆之別,蘇培盛自然是連為自己辯解一句都不敢,頂著四爺如利劍般冰冷、尖銳的眼神,縮著脖子,耐心的等四爺說得累了,端起茶碗潤嗓子,自以為逃過一劫,才剛剛吁吁吐出半口濁氣,上不上下不下的時候,便聽見四爺語氣冷颼颼的沉聲說道“行了行了,你就別在這戳著了,看著就覺得礙眼。
不怪爺說你,你這耳朵也不知道是干嘛使的,沒聽見你瓜爾佳主子惦記著小主子們,還不抓緊去二門那守著,等小七她們一回來就直接帶過來,讓你瓜爾佳主子少擔會心”
說完。四爺又不厚道地橫了蘇培盛一眼。
那樣子就好像四爺恨不得一時三刻就把蘇培盛這個看不懂眼色,一點不知道變通的憨貨趕出去,重新找個機靈的小太監回來頂替蘇培盛的位置一般,其實卻是暗暗給蘇培盛遞眼色。讓他有個合適的借口和機會去二門那邊,等待著偷偷出府,且日落未歸的兩個皮猴送信,免得這倆孩子撞槍口上。
“奴才這就去。”聽到四爺這么明顯的暗示,蘇培盛就算是真傻。也聽明白了,忙應了個聲,耷拉著腦袋就往外跑去,那速度就好像踩了風火輪一般,誰也甭想追上去。
四爺的暗示,明顯得很,蘇培盛聽懂了,在一旁努力自娛自樂的爾芙,自然也聽明白了,笑嘻嘻的打趣了一句。“呵呵,您還真是個慈父。”,便轉過身,繼續去合計該怎么收拾這雙膽大妄為的孩子去了,不搭理四爺這個好像變身慈父的冷面冰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