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錯,也是那些教養嬤嬤的錯。她們成日跟在阿哥、格格身邊,本就是要教導阿哥、格格們學規矩的人。不但不能規勸阿哥、格格的胡鬧舉動,甚至還替阿哥、格格的胡鬧行為做掩飾,要不是你發現了,以后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事情來呢。
所以這件事。我說你不但沒有過錯,反而有功。”
說完,烏拉那拉氏又擺了擺手,示意爾芙抓緊坐下,別在那顯擺個頭了。轉頭對著福嬤嬤使了個眼色,將一本藍色的賬冊抓在手里,鎏金鑲珠的護甲,徐徐劃過上面的織錦封面,眼神滿是嘲弄的看向了李氏。
爾芙從未接觸過府中的中饋,加之賬本上并沒有寫明賬本的種類,所以她很是疑惑烏拉那拉氏這時拿出這冊子的用意,也隨著烏拉那拉氏的視線,將注意力落在了李氏身上,正巧與李氏滿是憤怒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我去,什么鬼
為毛這幅樣子瞧我,難道這事和我有關”看著李氏看她如看殺父仇人一般的惡毒眼神,爾芙心中腹誹道。
別說,爾芙今個兒的第六感很敏銳這事雖然說和她沒有直接關系,但是間接關系,還是有那么一丟丟的。
為什么這么說呢
這事就要從各府的傳承說起。
滿人入關不過百年,雖說如烏拉那拉氏和爾芙這樣子的八旗貴女,雖說各個都是家底不菲,但是卻底蘊不足。陪嫁的妝奩豐厚、貴重不假,打理產業的人才,卻是不多,頂多就是安排一兩個在宮中浸y已久的嬤嬤們作為智囊。成為她們在府里宅斗的依仗,遠不如江南那些傳承幾輩子的世家望族,替出嫁女安排好一切,讓她們只需安坐在高堂之中,享受精致生活就是。
有了這樣的大前提在,像烏拉那拉氏這樣的貴女。雖說在家中都學過治家、執掌中饋的手段,卻因為遠離柴米油鹽這些日常所需的東西,并不能做到不被下面的奴仆欺騙,便如之前她把大廚房的采買交給了李氏,李氏從中大賺得盆滿缽滿一般。
不熟悉市價,造成烏拉那拉氏這樣子高高在上的貴女,連食用的粳米一石的價格都不知道,而之前爾芙說起她的生意經,無意中提起了織錦、灑金緞等名貴布料的價格,讓烏拉那拉氏多了個心思,特地打發了身邊機靈的小太監往市集里走了一趟。
小太監去這一趟,真是不打緊,但是反饋回來的消息,直接讓烏拉那拉氏有一種跌破眼鏡的意外感。
從江寧等地來的上等白米,一石的價格不過一兩二三錢左右,若是市面上米糧豐足的時候,米價則更低些,一石米足夠尋常人家吃上一兩個月,而府中采買報出的米價,足足高出市價十倍不止,更不用替魚蛋肉類等物,每月就米糧一類,便平白損失了十之八九,還不算被大廚房那些吃飽了兜著走的幫傭廚娘們帶回家里頭的一部分。
可憐烏拉那拉氏一直想著如何縮減府里的吃穿用度,卻發現這么一只肥得流油的蛀蟲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作怪,難怪她會氣得半宿都沒睡,如此著急的對著李氏發難了。
“李側福晉,不如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何咱們府里用的米糧,如此貴重,食用的米糧,居然高達五百余斤”烏拉那拉氏越說越氣,直接把賬本摔在了李氏跟前,冷聲暴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