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前倨后恭的態度,雖然四爺有些疑惑魏公公態度的轉變,但是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什么詫異的神色,微微瞇了瞇眼睛,抬手示意蘇培盛上前攙扶,淡聲說道“魏公公,快快請起。”
“王爺對奴才的大恩大德,奴才無以為報,只能給您磕幾個頭,略表心意算了。”蘇培盛上前攙扶,卻不想魏公公一巴掌就把他扒拉到了一邊,挺直腰桿地跪在四爺足有單人床大小的書案前,朗聲說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四爺是真的讓魏公公弄糊涂了,也顧不上裝高深了,忙問道。
魏公公忙將胡太醫的診斷和之前爾芙提出的建議,一一說了一遍,這才連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坐在了一旁窗邊擺著的太師椅上,滿是恭敬地看著四爺,直看得四爺心里有些發毛了,這才流露出些許不好意思的輕聲說道“之前,奴才鬼迷心竅地對王爺很是不敬,更是暗自在心里責怪王爺您多管閑事,動機不純,還請王爺您萬莫計較。”
“公公,你這是說的哪里話。”四爺聞言,笑著擺了擺手,滿是不計較的說道,“既然誤會解開了就讓它過去吧,你現在就安安心心地在這里養傷,等傷好了再說旁的。”
說完,四爺就輕聲吩咐蘇培盛去給魏公公安排住處和去藏藥院按方子給魏公公抓藥去了,另還讓蘇培盛安排個小太監在魏公公跟前伺候,免得魏公公手上有傷,生活不便,也免得有些人怠慢了魏公公,壞了他這份善心的安排。
魏公公坐在旁邊,看似眼觀鼻鼻觀心地萬事不關心,但是卻將四爺說的話都聽在了耳朵里,暗自為他當年不經意的小小善心能收獲到這樣的厚待,而佩服四爺的胸懷坦蕩。
不過即使如此,也并沒有影響到魏公公的決定。
別看魏公公才從宮里不到半個月,又是很落魄的樣子,但是這京里頭大大小小的消息,他卻早就收集個差不離,關于瓜爾佳氏經營的那處百味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從內院到四爺書房這段路上,他也就想清楚了他以后的退路。
魏公公等蘇培盛走出書房的門口就起身對四爺拱了拱手,恭聲說道“奴才多謝王爺體諒。
不過奴才已經想好了,等奴才的手傷好了就去瓜爾佳側福晉的鋪子里做活,也免得浪費了奴才這身手藝。”
“有公公去瓜爾佳氏的鋪子里幫忙,想來百味居的生意會更上一層樓了。”說起來,魏公公能成為阿哥所膳房的掌勺大廚,那也是因為他那一手家傳的魯菜絕學,去百味居倒是正合適,想到了這點,四爺也沒有多說什么,只笑著稱贊了一句,便客氣地讓張明德送著魏公公下去歇息了。
要說蘇培盛這手腳是真麻利,只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他就已經在四爺在前院的書房所在的這處兩進的院子里,給魏公公安排了一處住所,雖然只是一處小小的單間,但是卻布置得格外清爽,窗邊一盆針葉松的盆景,修剪得格外精致,為這處不大起眼的居所,平添了一股子淡淡的清雅之氣。
“蘇公公交代奴才在這里等著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