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扇門里是四爺的私屬領地,連烏拉那拉氏都沒有機會在這里留宿,就著微弱的燭光,曲遙努力地看清楚了里面的擺設,見張明德點頭示意,她這才抬手解開了身上裹著的鴉青色大氅,將這件用來遮擋身形的衣裳,交到了張明德手里,微提著袍擺,輕手躡腳地往內室里走去。
“加油”作為一名有想法的新時代女性,曲遙暗暗在心里給自己鼓了鼓勁,慢慢來到了四爺的床邊,聽著床幔內細微的鼾聲,扭頭對著張明德做了個手勢,看著張明德將隔扇門掩好,這才就著床邊燭光微微的燭臺,點燃了袖管里的一支線香,藏到了床腳的香爐里。
這支香是張明德交給她的。
據說是那些花街柳巷專門用來對付貞潔烈女和給客人們助興的好玩意兒,味道與尋常的熏香無異,且事后便是讓最高明的大夫把脈,也不會從脈象上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所以一向是各青樓楚館的秘藏之物,也不知道張明德一個太監是從哪里尋來的。
一邊將香爐踢到床腳內側藏好,曲遙一邊胡思亂想著。
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放下少女的矜持,主動去親近床上的男子。
不過就是抬手撩開床幔,但是對于曲遙不亞于打了一場硬仗一般的艱難,就著昏暗的燭光,看著四爺棱角分明的側臉,聞著空氣里淡淡的酒香味,她不禁長吐了口濁氣“呼”
四爺的睡相很好,臉朝著內側,身子微曲,側身躺在床上,似一張彎弓,只眉頭之間微微蹙起的褶皺,讓人見了就有些心疼。
長夜漫漫,曲遙并沒有急著躺在床上,反而就這樣站在床邊,欣賞著四爺的睡相,漸漸入了迷,一直到門外響起了張明德隱約的咳嗽聲,她這才回過了神,有些心虛地坐在床梢位置,躡手躡腳地將腳上踩著的一雙繡花鞋與四爺的黑底布鞋,并排擺在腳踏上,這才半懸著身子,躺在了床外側的空位上。
“噗通、噗通”重新撂下的床幔,隔絕了外面的燭光,曲遙有些無助地躺在床邊,聽著四爺強而有力的心跳,有些心慌臉熱地攏了攏耳邊的碎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曲遙即將被這種寂靜吞沒,要落荒而逃的時候,四爺動了,眼睛都未睜開就長臂一覽,將曲遙攬入了懷中。
察覺到懷里的柔軟,半夢半醒間的四爺,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只是光線實在是太差了,即使他已經很努力的瞪大了眼睛,還是看不清楚近在咫尺的人是誰,加之他之前飲酒過量,腦子還不大清醒,所以當四爺聞著那股熟悉的幽香味道的時候,他甚至都來不及思考就本能地動手剝開了曲遙身上的衣裳。
一件一件地衣裳被四爺輕車熟路地剝下,曲遙有些羞澀地微微掙扎了一下,喃喃道“四爺,不要”
此時,已然動情的四爺,哪里會因為這些小困難就放棄到嘴的美食,所以不待曲遙繼續說話,朱唇就被四爺堵住了
夜色正濃,一陣讓人渾身發燙地呻吟聲響起,窩在腳凳上的張明德,無聲的笑了。
處子的緊致,如泣如訴的低吟,讓四爺興趣大發地要了一次又一次,待天色漸明,這才放過了初經人事的曲遙,翻身睡下,曲遙看著身側再次入眠的四爺,心里不知是甜,還是澀的,也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到天明,操勞了大半夜的四爺,閉著眼睛,抬手揉著有些發脹的腦門,啞著嗓子喚道“蘇培盛”
“奴才在。”早已經在外面候著的蘇培盛聽到四爺招呼,不敢怠慢,也不顧上看起來心情好好的張明德的討好,忙隔著隔扇門應了個聲就輕輕推開了門,躡手躡腳地來到了床邊。